寻着关于这个称呼的零星碎片,最终只是痛苦地、挫败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脆弱,“想不起来……头好痛……” 我抬手扶住额角,指尖微微颤抖。
陆明修看着我痛苦蹙眉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满意。
他立刻换上心疼的表情,温声道:“想不起来便罢了,莫要勉强自己。
玉柔妹妹那边,自有为夫替你照应着,你安心养病便是。”
那语气,俨然已将自己当做了沈玉柔理所当然的庇护者,而我,只是一个需要被“照应”的累赘。
“照应”?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翻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烈焰。
陆明修,沈玉柔,你们现在越是得意,将来摔得就会越惨!
你们的每一分算计,每一句虚情假意,都在为你们自己挖掘着更深的坟墓!
白天,我是陆明修眼中那个无害的、失忆的傀儡。
而夜晚,当整座陆府都陷入沉寂,守夜的婆子靠在门外廊柱下发出沉闷鼾声时,真正的沈知微才悄然苏醒。
黑暗,成了我最好的掩护。
我悄无声息地坐起,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白日里被监视的憋闷和伪装带来的巨大消耗,此刻被一种冰冷的、亢奋的清醒所取代。
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无声地燃烧,提供着源源不绝的力量。
陆明修的书房,位于外院东厢,离我的新房有一段距离。
前世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甚少踏足那里,那是他处理“公务”和“清修”的禁地。
如今想来,那所谓的禁地,不过是他藏污纳垢、谋划见不得人勾当的巢穴!
避开巡夜家丁那懒散敷衍的路线,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前世被困陆府,为了寻找一线生机,我早已将这里的路径和守卫的懈怠摸得一清二楚。
贴着冰冷的墙壁,借着假山花木的阴影移动,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完美地掩盖了我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陆明修的书房,果然如我所料,并未上锁。
他自大惯了,以为府中尽在掌控,以为我这个“失忆”的妻子毫无威胁。
轻轻推开一条门缝,闪身而入。
浓重的墨香和一种独属于陆明修的、令人作呕的熏香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没有点灯,凭着记忆和对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