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牢牢锁死在“恶魔院长陈默”的身份上。
巨大的自我厌恶和恐惧几乎要将他碾碎。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裂灵魂的痛苦才稍稍平息。
他虚弱地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大厅那面涂鸦墙。
那行血红的“院长…陈默…偿命…”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视线。
离开!
必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过。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冲向记忆中来时的方向——大厅另一侧应该是通往出口的通道。
然而,当他冲过大厅中央时,异变再生!
走廊深处,那些原本紧闭的、刷着剥落绿漆的病房门,其中一扇,毫无征兆地、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缓缓地、自行向内打开了!
一股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浓烈的、混杂着霉味、排泄物恶臭和浓重血腥味的污浊气息,如同溃烂的伤口般,从那敞开的门洞里喷涌而出!
陈默的脚步僵住了。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牵引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他的意志,推着他,一步一步,朝着那扇敞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病房门走去。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踩在粘稠的血泊里。
门内一片漆黑,像通往地狱的入口。
只有门口的地面上,借着大厅斜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能看到一些深褐色的、泼洒状的陈旧污渍,一直延伸到门内的黑暗中。
他站在门口,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里面有什么?
是刚才那个无面鬼影?
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他想逃,但双腿如同灌满了铅,被那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轻微、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的童音,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空洞感,从门内的黑暗中幽幽飘出:“进来…陈院长…我们在…等你…”冰冷的金属环扣死死锁住了陈默的手腕和脚踝,粗糙的皮质束缚带勒进皮肉,将他呈大字型牢牢绑缚在惨白的铁床上。
铁床冰冷坚硬,焊死在地面的四条床腿如同钉入地狱的桩子,断绝了他任何挣扎的可能。
他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只能徒劳地扭动脖颈,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喘息。
汗水、泪水和鼻涕糊满了他的脸,巨大的恐惧像冰水灌满了他的肺腑。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