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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和一丝被压抑的恐惧瞬间涌了上来。
再也无法忍耐,我猛地将左臂的袖口粗暴地捋到手肘以上,凑到工作台那圈惨白刺眼的灯光下——刹那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就在左手小臂内侧,曾经只是瘙痒的那片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斑块!
那绝非普通的红疹或过敏。
它呈现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极度不适的色调——一种介于死尸的灰败与铜器锈蚀的暗绿之间的青灰色。
它边缘模糊,如同晕开的污迹,正中央的颜色最深,像一块正在皮肤下缓慢凝结的淤伤。
更可怕的是,它的质感……仿佛皮肤底下的血肉正被某种东西强行撑开、改造,变得僵硬、粗糙,失去了正常肌肤的纹理和弹性,摸上去……带着一种不属于活物的冰凉和死硬。
我触电般缩回手,指尖触碰过那斑块的地方残留着一种粘腻的恶心感,如同摸过潮湿的苔藓或腐烂的树皮。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头。
我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踉跄着冲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那片青灰色的皮肤。
水流哗哗作响,冲刷着皮肤,却冲不走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那绝不是过敏!
那颜色……那质感……冰冷,僵硬……如同……如同某种古老的、被埋葬在污泥深处的石雕!
水流冰冷,冲刷着那片青灰色的皮肤,却像冲刷着一块毫无知觉的顽石。
寒意顺着毛孔钻入骨髓,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我猛地关上水龙头,双手撑在冰冷的陶瓷台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镜子里的人影眼神涣散,带着一种被巨大恐惧攫住的茫然。
青灰色……青灰色……这诡异的颜色如同烙印,深深烫在视网膜上。
一个模糊的、带着绝对禁忌感的意象,如同沉船般从记忆的深渊底部猛地浮起——那晚,《虚渊录》书页上蠕动抽动的墨迹!
浓黑如污血,但在惨白灯光下,那墨色的边缘似乎……似乎也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污浊的暗青光泽!
这个联想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黑暗,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