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关于宿命,关于爱情,关于毁灭的必然。
那些他写在笔记本上的、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思考碎片,此刻却像被施了噤声咒,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只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只有头顶风扇固执的嗡鸣填补着空白。
少女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寡言,抱着书的手臂紧了紧,目光再次落在他胸前紧抱的笔记本上。
“你…在写东西?”
她问,语气里是纯粹的好奇,没有丝毫嘲弄。
秦默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将笔记本抱得更紧,指关节都泛了白。
那里面是他无人知晓的王国,是他笨拙构建的堡垒,是他在这个庞大世界里唯一能掌控的方寸之地。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被这样直白地询问。
“嗯……随便写写。”
他含糊地应道,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脸颊不可抑制地开始发烫,他甚至能感觉到耳根处传来一阵阵灼热。
“真好。”
她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真诚的赞叹,仿佛他抱着的不是廉价的笔记本,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那琥珀色的眼眸弯了弯,像新月映在湖心,“我叫张梦梦。
你呢?”
“秦默。”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为自己的急切感到一阵懊恼。
沉默的秦默,真是再贴切不过的名字了。
他垂下眼,不敢再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秦陈默……”张梦梦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舌尖品味这两个字的音节。
那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
她抱着书,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目光在陈默局促的脸上和他紧抱的笔记本之间流转了一下,最终落回他脸上,嘴角又弯起那个小小的、若有似无的弧度,“下次小心点,别再被书砸到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书里说,有些相遇,是宿命。
躲不开的。”
说完,她抱着那本沉重的《安娜·卡列尼娜》,转身走向另一排高大的书架。
阳光重新勾勒出她纤细的背影,那头微卷的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流淌的、温暖的溪流,一点点没入书架投下的、更深的阴影里。
秦默僵硬地坐在原地,手指还死死地攥着那本廉价的笔记本。
头顶被砸中的地方早已不痛了,但另一种更陌生、更汹涌的东西,正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