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呢?”
“让她玩吧。”
周淮往功德箱里放了两串铜钱,“当年要不是乡邻接济……”话没说完,祠堂外突然炸开尖叫声。
林栀抱紧阿满挤出门,看见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在偷贡品。
他跛着脚往河边跑,怀里揣着三个白面馒头,后颈有道蜈蚣状的疤。
“是村西头的傻子!”
里正抄起扫帚追上去,“上个月偷刘寡妇家的鸡,这次又……”林栀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
那人转身的瞬间,她看清他腰间别着的草编笼子。
歪歪扭扭的,和她箱底那个一模一样。
42河滩鹅卵石硌得脚心发疼,林栀追到芦苇丛时,傻子正在啃馒头。
他听到脚步声慌忙蜷缩,馒头渣掉进草笼,惊得里头的萤火虫乱撞。
“阿树?”
男人浑身一颤,脏兮兮的脸从膝盖间抬起。
林栀呼吸停滞了。
这道疤她上过药,这双眼睛她哄着喝过粥,连他下意识啃指甲的模样都分毫不差。
“送你。”
他忽然举起草笼,咧嘴笑时露出缺了颗的门牙。
林栀指尖刚触到草茎,阿满突然从周淮怀里探出头:“爹爹,这个叔叔好臭哦。”
傻子慌忙往后缩,草笼掉进河里。
他扑通跳下水去捞,跛脚踩在青苔上直打滑。
周淮单手拎起他后领时,摸到他脊背上凹凸不平的鞭痕。
43“两年前漂到村里的。”
里正啜着旱烟袋,“带着个瘸腿老头,非说自己是镇北王。”
油灯把窗纸熏得发黄,林栀给阿树擦头发的手直发抖。
他乖顺地低头玩衣带,洗干净的眉眼透出几分俊朗,只是眼神依旧混沌。
“阿姐。”
他忽然指着案头药杵,“这个能打糕糕吗?”
周淮端着姜汤进来时,正看见阿树把林栀的食指含在嘴里。
她采药划了道口子,他学着她当年的样子舔伤口。
“松口。”
周淮放下碗的声音有点重。
阿树吓得钻进床底,打翻的姜汤泼湿了林栀的绣鞋。
她弯腰哄他出来时,瞥见他腕间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还是她教的双鱼扣。
44霜降那日,林栀去镇上抓药。
阿树蹲在院门口编蚂蚱,阿满骑在他脖子上揪耳朵:“要会飞的!
会飞的!”
周淮在檐下修锄头,忽然开口:“慈安堂缺个杂役。”
林栀捣药的手顿了顿:“他这样……能行吗?”
“总比饿死强。”
周淮往榫头里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