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摔向他脚下昂贵的地毯,碎纸如同垂死的白蝶,纷纷扬扬坠落,“装什么?
躺赢专业户?”
会议室里死一样的寂静落针可闻。
只剩下我胸膛里那颗疯狂撞击的心跳声,擂鼓般在耳边炸响。
我的声音像是滚过烧红的碳,嘶哑,带着豁出一切的火星子:“装陌生人很好玩?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战战兢兢、等着被踩死,很有趣是不是?!
整整三年!
耗子一样在公司里摸爬滚打!
就因为你这么个混蛋!”
我指着他,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个在屏幕后面只会喊‘姐姐’求带、吃干抹净我钓的鱼、今天要资源明天要抱抱的废物混子?
摇身一变就成了高高在上、随手就能碾死我的沈阎王?!
耍着我玩三年很得意?
现在看我滚蛋是不是更过瘾?”
吼出最后一句,肺部火辣辣地痛。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在轰鸣。
沈砚坐在那片死寂的漩涡中心,那张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幽深得像结了冰的寒潭,定定地看着我,没有任何辩解,没有一丝波澜。
空气凝固成铅块,压得我几乎要爆炸。
再待下去一秒,我怕自己会把桌上的咖啡泼到他那张该死的脸上。
转身!
冲!
我用尽剩余的力气,撞开那扇笨重的门,跌跌撞撞冲出这座令人窒息的水晶坟墓。
冰冷的走廊空气涌进来,带着消毒水味,带着自由的味道,却也带着被彻底践踏过的狼藉。
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扇门后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高跟鞋踢掉一只,管他妈的!
光着一只脚,不顾形象地冲向电梯。
冰冷的金属按钮被我疯狂地戳按,数字灯缓慢得如同酷刑。
身后紧闭的会议室大门仿佛透着巨大的压力,下一秒就会冲出噬人的猛兽。
电梯终于叮的一声到达,我几乎是扑了进去,背靠着冰凉光滑的厢壁剧烈喘息,汗水浸透了后背的内搭。
负一层地下车库。
空气浑浊,光线惨白,弥漫着机油味和灰尘。
我像惊弓之鸟,循着记忆冲向自己那辆二手小破车,手指哆嗦着在包里胡乱翻找车钥匙。
就在这时。
身后。
那道厚重的防火门被推开了一点细微的缝隙。
那个声音,穿过混杂的风机和引擎底噪,贴着冰冷墙壁和排气管的缝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