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仙缘树下”顶着个滑稽的“泪目”表情包,哭唧唧抱怨“姐姐今天又不理我,委屈成团”的混蛋“专业混子”?!
竟然是他!
是这个正襟危坐、裁我如踩死蝼蚁般轻松、浑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进”、“凡尘不染”的沈阎王?!
一种被玩弄于股掌、被彻底羞辱践踏的巨大荒谬感和尖锐的愤怒,压倒了一切恐惧和理智。
三年的虚拟温暖此刻都成了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双脚踩着滚烫燃烧的地板,身体像灌入了蛮荒野兽的力量,脑子一片赤红空白,只凭着一股炸裂的、毁灭一切的冲动,猛地撞开了那扇沉重的、隔绝了两个世界的胡桃木门!
“哗啦——”实木门撞在墙上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声响,会议室里所有低沉的讨论、屏幕上残留的滑稽游戏画面戛然而止!
至少二三十道目光,如同密集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我这粒闯入者身上。
惊愕,疑惑,看戏的嘲弄,高管们被打断的愠怒……如同一张张滚烫的烙铁,烫在我的皮肤上。
人事经理气得脸色发青,霍然起身似乎要来拉扯,但我的眼睛只死死地盯着主位上那个男人。
沈砚抬起眼,脸上已无一丝波澜,只有冰封的审视和被打扰的冷意。
他似乎微微蹙了下眉,示意助理递过一份文件。
助理动作僵硬地小跑过来,将一份薄薄的、印着公司抬头的A4纸塞到我手里——那份还没来得及打印完善的离职协议意向书。
指尖捏着那几张轻薄却重若千钧的纸。
白纸黑字,是我狼狈现实的写照;会议室尽头巨幕上尚未完全切换掉的那个Q版猫咪头像,是对我整个感情和认知的公开嘲讽!
“看够了吗?
沈总?!”
我的声音劈开了会议室死寂的空气,像钝刀子划过玻璃,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嘶哑和尖锐。
那份离职意向书,被我双手高高举起。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沈砚骤然凝固的目光中——猛地发力!
撕拉——!
脆响刺耳!
纸张被粗暴地从中撕开!
再撕!
更碎的纸片迸溅!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像是在撕碎一段被愚弄的过去,像是在撕碎一张可笑的面具,像是在撕碎自己懦弱的假象!
“沈砚!”
我将那捧惨白的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