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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黄现场遭遇妻子赵队阿强全文免费

呆瑶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扫黄现场,防暴盾撞开宾馆房门的瞬间,我看见了妻子惊恐的脸。她手腕上的婚戒在警用手电下反着刺眼的光。审讯室里她垂着头:“他活儿比你好。”警局天台的风很大,......

主角:赵队阿强   更新:2025-06-03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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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队阿强的其他类型小说《扫黄现场遭遇妻子赵队阿强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呆瑶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扫黄现场,防暴盾撞开宾馆房门的瞬间,我看见了妻子惊恐的脸。她手腕上的婚戒在警用手电下反着刺眼的光。审讯室里她垂着头:“他活儿比你好。”警局天台的风很大,......

《扫黄现场遭遇妻子赵队阿强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扫黄现场,防暴盾撞开宾馆房门的瞬间,我看见了妻子惊恐的脸。

她手腕上的婚戒在警用手电下反着刺眼的光。

审讯室里她垂着头:“他活儿比你好。”

警局天台的风很大,......
簧的吱嘎、楼下隐约传来的警笛——都像被一只巨大的真空泵瞬间抽干。

世界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我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腾冲刷的轰鸣。

那张脸。

那张被刺眼白光无情笼罩的脸,惨白得像一张劣质的纸。

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脸颊,平日里温柔含笑的眼眸此刻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极度的惊恐和强光的刺激而急剧收缩,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头盔防暴面罩上冰冷的反光,还有那束来自我手中的、如同审判之矛的光柱。

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微微张开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法控制的颤抖。

是她。

林晚。

我的妻子。

林晚。

那束由我亲手射出的、代表法律和职责的光,此刻像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精准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在我的心脏上,烫在我作为丈夫这个身份存在过的每一寸根基上。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海啸,瞬间淹没头顶。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颅骨里某种东西碎裂的脆响,细微,却震耳欲聋。

握着手电筒的手指僵硬得如同铁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手电筒的光柱,像被冻结在了那张惊恐万状的脸上,纹丝不动。

视野的边缘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黑、晃动、扭曲,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腥甜味道猛地涌上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地咬紧牙关压了回去。

“陈默!

发什么愣!

控制现场!”

赵队的声音如同冰锥,猛地刺破了我意识中那片濒临崩溃的死寂,带着严厉的斥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声音像鞭子抽在身上,我浑身一激灵,强行将几乎要涣散的神智拽回一丝清明。

手电筒的光柱终于艰难地从那张惨白的脸上移开,转向旁边那个同样惊慌失措、试图往被子里缩的男人。

光柱扫过他赤裸的上身,扫过他油腻的头发和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双手抱头!

下床!

靠墙站好!”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冰冷,机械,是训练了千百遍的执法流程,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另一个灵魂的嘴里发出,带着不属于我的空洞。

男人连滚爬爬地跌下床,赤脚踩在廉价的地毯
上,双手死死抱着头,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

林晚的动作却异常僵硬、迟缓。

她裹着那条薄薄的白色被子,慢慢地挪下床。

被单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一截,露出光洁的肩头和一截纤细的手臂。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细微却极其刺目的反光,猛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是她左手的手腕。

纤细的腕骨上,一枚小小的、素圈的铂金戒指,在强光手电的直射下,反射出冰冷、尖锐、几乎带着嘲讽意味的光芒。

那是我用整整三个月工资买的婚戒。

戒指内侧,还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C&L”。

那点冰冷的光,像一枚烧红的钢针,精准地扎进我眼球最深处,然后一路烧灼着贯穿我的大脑,将里面所有残存的、关于“家”和“未来”的影像,瞬间焚毁殆尽。

只剩下焦黑的废墟,冒着刺鼻的青烟。

“铐上!”

赵队的声音再次响起,斩钉截铁。

阿强拿着手铐上前。

他的动作在那一刻显得无比笨拙和迟疑,眼神复杂地在我和林晚之间飞快地扫过,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尴尬的同情。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最终只是抿了抿嘴,将冰冷的金属铐环“咔哒”一声,锁在了林晚的手腕上。

金属接触皮肤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某种仪式完成的宣告。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那声脆响抽去了所有力气。

她终于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目光越过阿强的肩膀,直直地、毫无遮拦地看向我。

那眼神。

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愤怒,没有羞愧,没有哀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彻骨的冰冷和……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死寂。

她的视线短暂地在我脸上停留,没有聚焦,仿佛穿透了我,看向我身后某个更虚无的地方。

然后,那目光又缓缓地、毫无波澜地垂落下去,重新定格在自己被铐住的手腕上,看着那枚在警用手电余光下依旧闪着微光的婚戒。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她被阿强带出房间,经过我身边时,裹挟着一阵微弱的风。

那风里带着她常用的、淡淡的茉莉洗发水味道,曾经无数次在清晨的枕边让我安心。

但此刻,这熟悉的味道混合着房
间里浑浊的陌生气息,钻进我的鼻腔,却像浓硫酸一样腐蚀着我的气管。

我像一尊被遗忘在战场上的石像,钉在原地。

防暴盾牌沉重的分量压在手臂上,提醒着我此刻的身份和职责。

可是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崩塌、陷落。

视野里的一切——散落在地的衣物、凌乱的床铺、墙壁上廉价的装饰画——都在蓝色的警灯闪烁下扭曲、变形、摇晃。

“默哥?”

阿强在门口又喊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混浊的空气像砂砾一样摩擦着喉咙。

我强迫自己抬起灌了铅似的腿,一步,一步,沉重地踏出这个散发着绝望气息的房间。

战术靴踩在走廊的地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里,又像是踏在烧红的炭火上。

警局三楼,审讯室。

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嗡鸣,将狭小的空间照得如同手术室般冰冷、毫无遮蔽。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劣质香烟混合的、让人窒息的沉闷气味。

一张冰冷的金属桌子,两把同样冰冷的椅子,构成了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对话场域。

林晚坐在我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却仿佛隔着整个宇宙的深渊。

她依旧穿着那件被带来时的衣服,一件米色的薄针织衫,领口微敞。

只是手腕上那副明晃晃的手铐,取代了那枚刺目的婚戒,成为此刻她身上最醒目的标识。

她低垂着头,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失血的下颌线条。

我坐在她的对面,面前摊开着记录本,手里握着一支廉价的黑色签字笔。

笔尖悬在空白的纸页上方,微微颤抖着,却迟迟无法落下第一个字。

制服肩章上的金属徽记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一下下刺着我的眼角。

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日光灯管的嗡鸣,还有我们两人之间那沉重得几乎凝成实质的呼吸声。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太阳穴里搏动的声音,砰砰,砰砰,像沉重的鼓点,敲打着摇摇欲坠的堤坝。

“姓名。”

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这例行公事的问题,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锯齿,切割着我的喉咙。

对面的人影微微动了一下。

散落的发丝缝隙里
,那双低垂的眼睫似乎颤了颤。

沉默持续了大约五秒,或者更久,久到那日光灯的嗡鸣声都开始变得尖锐刺耳。

“……林晚。”

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低哑,疲惫,带着一种被砂砾磨砺过的粗糙感。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

它曾经在我耳边说过无数温柔的絮语,此刻却只剩下冰冷的沙砾感。

“年龄。”

“……三十一。”

“职业。”

“……XX公司,行政主管。”

她的回答越来越慢,越来越低,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每一个字吐出,都伴随着一次细微的吸气,仿佛连说话都成了沉重的负担。

例行公事的基础信息询问完毕。

记录本上只留下寥寥几行冰冷的文字。

笔尖依旧悬停在空白处,微微颤抖。

真正的风暴,还藏在那些无法落笔的问题背后。

空气再次凝固,审讯室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日光灯固执的嗡鸣。

我盯着她低垂的发顶,那黑色的漩涡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

<“为什么?”

这两个字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冲出了我的喉咙,带着压抑到极致的嘶哑和……一丝连我自己都唾弃的软弱。

它不再是警察的询问,而是一个被背叛的丈夫绝望的诘问。

林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那低垂的头颅,终于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向耳后,露出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她的眼睛看向我,瞳孔深处依旧是那片令人心寒的空洞,但在那空洞的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地翻涌、沉淀,最终凝成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她的嘴唇,曾经无数次亲吻过我的嘴角,此刻却抿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

然后,那条直线微微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个弧度。

一个极其短暂、极其轻微、却冰冷锋利到足以将人凌迟的弧度。

那不能称之为笑。

那更像是一种彻底的放弃,一种对所有伪装和伪善的撕扯,一种将彼此都推入深渊的决绝。

她的目光没有闪躲,直直地迎上我的视线。

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湖。

“为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像是在欣赏一件碎裂的艺术品,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

“陈默,”她叫我的名字,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涟漪,“你问得真有意思。”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欣赏我脸上每一寸细微的崩裂。

审讯室惨白的光线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冷漠的线条。

“大概……”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日光灯的嗡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我的神经,“大概是因为……”她的嘴角又向上弯了一下,那个弧度比刚才更清晰,也更冰冷。

“他活儿比你好。”

时间在那一刹那被彻底冻结。

轰——!

脑子里像是引爆了一颗高爆手雷。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所有的意识,都在瞬间被撕扯成碎片,然后被巨大的轰鸣和刺眼的白光彻底吞噬。

我握着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那支廉价的塑料签字笔,在我掌心应声而断,尖锐的塑料断口深深刺进了皮肉,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涌出,沿着掌纹蜿蜒流下,滴落在空白的记录纸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血珠无声地滴落,在惨白的纸面上洇开,像一朵朵骤然绽放的诡异花朵。

刺痛感从掌心传来,尖锐,却奇异地将我从那灭顶的轰鸣中短暂地拽回一丝清明。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日光灯管的嗡鸣声似乎被无限放大,变成了某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噪音,疯狂地钻刺着耳膜。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咆哮的声音,撞击着太阳穴,发出沉闷的鼓点。

林晚依旧坐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微微抬头的姿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空洞地映着我此刻狼狈的模样——头盔下额角暴起的青筋,紧抿到发白的嘴唇,还有那双死死盯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她只是看着,像在看一幕与己无关的荒诞剧。

那眼神里没有得意,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漠然。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堤坝。

它烧灼着我的五脏六腑,烧灼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得金属椅子腿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锐利的噪音
,在死寂的审讯室里如同鬼哭。

“林晚!”

我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嘶哑得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毁灭一切的暴怒,“你他妈混蛋!”

我一步跨到桌前,身体前倾,双手猛地撑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

手掌伤口的血瞬间染红了桌面一小片。

我俯视着她,视线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模糊、摇晃。

我恨不得立刻掀翻这张桌子,恨不得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提起来,恨不得……用尽一切方法抹去她脸上那该死的、令人作呕的平静!

就在我失控的瞬间,审讯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

赵队像一堵墙一样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

他身后跟着一脸紧张、试图阻拦的阿强。

赵队凌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室内:我撑着桌面、浑身颤抖、双目赤红的样子,林晚漠然端坐的姿态,还有桌面上那滩刺目的血迹。

“陈默!”

赵队的吼声如同惊雷炸响,带着绝对的权威和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给我出来!

现在!

立刻!”

他的眼神严厉到了极点,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那声炸雷般的命令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沸腾的怒火被强行压住,但屈辱和痛楚却在冰冷的窒息感中更加清晰地啃噬着心脏。

我撑着桌面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地颤抖着。

掌心的伤口在桌沿的压迫下传来更清晰的锐痛,黏腻的血液顺着桌沿缓缓流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空气冰冷刺骨,带着审讯室特有的消毒水味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强迫自己直起身,目光最后扫过林晚。

她依旧垂着眼,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赵队的介入、我的失控,都与她毫无关系。

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关闭。

喉咙里堵着一团滚烫的硬块,咽不下,吐不出。

我猛地转身,撞开挡在门口、欲言又止的阿强,脚步踉跄地冲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审讯室。

沉重的铁门在我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冰冷的灯光和那张漠然的脸。

走廊里同样灯光惨白,空气却似乎稍微流动了一些。

但那流动的空气也带着冰冷的针,扎在皮肤上。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凭着本能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尽头的警员更衣室。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

一排排深绿色的铁皮储物柜在
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汗味、皮革味和劣质清洁剂混合的气息。

“砰!”

一声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带着金属扭曲变形的刺耳噪音。

我的拳头,裹挟着所有无处发泄的暴怒、屈辱和撕心裂肺的剧痛,狠狠地砸在了面前一个储物柜冰冷的铁皮门上。

薄薄的铁皮瞬间向内凹陷下去,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血迹的拳印。

剧痛从指骨瞬间炸开,沿着手臂的神经一路向上蔓延,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穿刺。

但这尖锐的肉体疼痛,却奇异地、短暂地压过了胸腔里那几乎要爆炸的窒息感。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口的钝痛。

温热的液体顺着指关节的伤口不断涌出,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我颓然地靠在旁边冰冷的柜子上,金属的寒气透过薄薄的制服布料渗入皮肤。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随着刚才那一拳和滴落的鲜血一起流失殆尽。

我顺着柜门滑坐到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坚硬的铁皮,仰起头,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同样惨白的日光灯。

灯管发出持续的嗡鸣,光线刺眼。

我闭上眼,黑暗中却全是审讯室里那张惨白、漠然的脸,还有那轻飘飘却如同淬毒匕首般的话语——“他活儿比你好”。

每一个字都在黑暗里无限放大、扭曲、回响,疯狂地撕扯着我仅存的理智。

绝望像冰冷沉重的铅水,从头顶灌下,迅速淹没四肢百骸。

我蜷缩在更衣室冰冷的角落里,任由指间的血慢慢凝固,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从骨髓深处透出的、无法抵御的寒意和……死寂。

赵队那严厉的目光和阿强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交替闪过,提醒着我此刻身份的荒谬——一个正在调查自己妻子卖淫案的警察。

这身份如同一件布满尖刺的刑具,紧紧地箍在我身上,越挣扎,刺得越深。

时间在冰冷的绝望中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更衣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阿强那张写满担忧和不安的脸探了进来。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蜷缩的我,扫过铁皮柜上那个染血的凹陷拳印,最后落在我还在微微
渗血的手上。

“默哥……”阿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谨慎。

他手里拿着一小卷白色的纱布和一小瓶碘伏。

“赵队……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嫂子……林晚那边,笔录基本做完了。

赵队的意思……按规定,得暂时拘留……拘留”两个字像两根针,再次扎进我麻木的神经。

我猛地睁开眼,看向阿强。

阿强似乎被我这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鼓起勇气走近,蹲下身,把纱布和碘伏轻轻放在我旁边的地上。

“手……处理一下吧。”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赵队……在等你。”

我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

伤口边缘的皮肉外翻着,沾着灰尘和凝固的血痂,看起来狰狞可怖。

但那疼痛,比起心里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知道了。”

我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声音粗粝得像砂纸。

我撑着冰冷的铁皮柜,慢慢站起身。

双腿有些发软,靠着柜子才勉强站稳。

我没有去碰地上的纱布和碘伏,只是用左手胡乱地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的血污,留下几道暗红的印记。

然后,我推开更衣室的门,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赵队办公室的方向挪去。

走廊依旧惨白空旷,每一步都踩在虚空中。

推开赵队办公室的门时,里面烟雾缭绕。

赵队坐在办公桌后,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大半的烟,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看到我进来,他掐灭了烟头,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脸上,又扫过我垂在身侧、血迹斑斑的右手。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没有坐。

只是沉默地站在桌前,像一尊等待审判的石像。

赵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严厉,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无奈。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推到桌子边缘。

“林晚的初步笔录。”

他用手指点了点那份文件,语气凝重,“她……承认了。

态度……很平静。”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按照规定流程,需要暂时收押,等待后续处理。

考虑到你的情况……这
件案子,你回避。

后续交给张副他们。”

回避。

这两个字像冰冷的铁锤,砸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我成了自己妻子卖淫案的局外人。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另外……”赵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沉重,“陈默,你是老警察了。

纪律就是纪律。

今晚的事情,无论是现场还是审讯室……”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手上的伤,“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控制好你的情绪。

这不仅关系到你个人,更关系到整个队伍的形象。”

“控制情绪?”

一股无法遏制的悲愤猛地冲上喉咙口,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我几乎要冷笑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扭曲变形,“赵队,躺在笔录上那个是我老婆!

是我陈默明媒正娶的老婆!

你让我怎么控制?

看着她戴着手铐坐在那儿,说着那样的话,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签字画押?

我……够了!”

赵队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盖跳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目光如电般射向我,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严厉。

“陈默!

穿上这身制服,你首先是警察!

你的职责是什么?

是维护法纪!

不是沉溺在个人情绪里,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行事!

你刚才在审讯室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纪律!

如果不是看在你……”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含义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脸上。

我所有的悲愤和不甘,在他这雷霆般的训斥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更深的绝望。

是啊,我是警察。

这身制服,此刻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制服袖口上沾染的点点暗红血渍,像丑陋的污点。

所有的辩解都失去了意义。

喉咙里堵得发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赵队沉重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隐隐传来的城市夜噪。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咚咚咚”地急促敲响。

“报告!”

是值班室小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进来!”

赵队没好气地喝道。

小刘推开门,脸上带着一丝慌乱,目光飞快地扫过办公室里的我们,最后落在赵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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