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抽动。
我下意识地将左手更深地插进大衣口袋,指尖紧紧捏着那张被揉得有些发皱的纸——一份几个小时前才拿到的报告单。
那上面冰冷的铅字,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存在,一个在这样绝望时刻悄然降临的存在。
讽刺得像一个天大的玩笑。
口袋里的手指用力收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来抵御心头那片铺天盖地的荒芜和冰冷。
牧师低沉肃穆的悼词开始在灵堂里回荡,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他正念到“安息主怀”时——“砰!”
一声沉闷又突兀的撞击声,硬生生截断了牧师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声音来源——那具昂贵的水晶棺。
棺盖内侧,赫然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湿漉漉的手掌印!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灵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那层精心维持的哀伤面具瞬间碎裂,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
“砰!
砰!
砰!”
撞击声再次响起,一次比一次更猛烈,更急促!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疯狂地挣扎、捶打。
水晶棺盖被从里面猛地顶开了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只毫无血色的手,带着湿冷的寒气,猛地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指甲修剪得圆润漂亮,此刻却像鬼爪一般,死死地扒住了光洁的棺沿!
“啊——!”
凄厉的尖叫如同沸水滴入滚油,瞬间引爆了整个灵堂!
人群像炸开的蚁窝,惊恐地推搡着,尖叫着,仓皇后退。
有人跌倒在地,有人打翻了椅子,一片狼藉混乱。
唯有沈砚,像一尊骤然被注入了生命的石像,猛地扑到了棺前。
他的脸上,震惊、狂喜、巨大的茫然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
他死死盯着那只扒住棺沿的手,嘴唇无声地颤抖着。
“哗啦——”棺盖被更大的力量彻底推开!
一个穿着白色珍珠礼服的身影,带着一身浓重的消毒水和海水的咸腥味,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坐了起来!
湿漉漉的长发黏在她惨白的脸颊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砸在棺椁上。
是苏晚晚!
她真的活了过来!
她剧烈地喘息着,空洞的眼神在混乱的人群中茫然地扫视,最终,牢牢锁定在最近的沈砚身上。
下一秒,巨大的恐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