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锋秦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少爷爆红后,真少爷跪了陈锋秦凛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新手书虫9527”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01.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下午三点。空气里浮动着顶级手磨咖啡的香气,混合着纸张特有的干燥味道。秦凛指尖划过最新一季的财报,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盈利曲线稳健上扬,像他此刻掌控的一切——精确、冰冷、尽在掌握。“砰!”厚重的实木门被撞开,特助陈锋几乎是跌进来的。他素来沉稳的脸此刻血色尽褪,攥着平板电脑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了胃部——那是他压力过大时习惯性的动作。“顾、顾总!”陈锋的声音劈了叉,带着喘不上气的急促,“热搜!炸了!”秦凛抬眸。视线掠过陈锋捂着胃的手,最后落在他递到眼前的平板上。屏幕刺得人眼疼。#爆!顶流顾明轩泪洒直播间,自曝真实身份:顾氏集团流落在外真少爷!##孤儿院档案首度公...
《假少爷爆红后,真少爷跪了陈锋秦凛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01.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下午三点。
空气里浮动着顶级手磨咖啡的香气,混合着纸张特有的干燥味道。
秦凛指尖划过最新一季的财报,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盈利曲线稳健上扬,像他此刻掌控的一切——精确、冰冷、尽在掌握。
“砰!”
厚重的实木门被撞开,特助陈锋几乎是跌进来的。
他素来沉稳的脸此刻血色尽褪,攥着平板电脑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了胃部——那是他压力过大时习惯性的动作。
“顾、顾总!”
陈锋的声音劈了叉,带着喘不上气的急促,“热搜!
炸了!”
秦凛抬眸。
视线掠过陈锋捂着胃的手,最后落在他递到眼前的平板上。
屏幕刺得人眼疼。
#爆!
顶流顾明轩泪洒直播间,自曝真实身份:顾氏集团流落在外真少爷!
##孤儿院档案首度公开!
顾氏狸猫换太子二十年惊天秘闻!
##豪门顾家真假少爷对峙在即?
律师函警告!
#置顶是一条被疯狂转发的视频。
画面中央的男人,顶着一张足以让粉丝尖叫的俊脸,正是时下最炙手可热的顶流明星,顾明轩。
他穿着看似随意实则价值不菲的高定休闲装,背景是精心布置过的、透着低调奢华的休息室。
镜头推近,高清画质将他眉眼间的每一分细节都捕捉得清清楚楚——那挺直的鼻梁,微挑的眼尾,尤其是抿唇时下颌绷紧的线条,几乎与顾氏集团现任董事长顾鸿涛年轻时的照片,如出一辙。
顾明轩对着镜头,露出一抹混合着脆弱与坚定的微笑,眼底恰到好处地泛着水光,声音清晰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又充满了力量感:“我知道,突然公布这个消息,会引发很多猜测和质疑。”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仿佛穿透屏幕看进每一个观众心里,“我理解大家的好奇,也尊重所有的疑问。
但我的身份,我的血脉,不容亵渎。”
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陡然转冷,带着顶流巨星的矜傲与不容置疑,“任何对我身份存有恶意揣测、散布不实谣言的人,欢迎随时联系我的律师团。
我们法庭上见。”
“啪。”
视频自动播放结束,屏幕暗下去,映出秦凛没什么波澜的脸。
办公室死
一般寂静,只有陈锋压抑的、带着点疼痛的抽气声。
“顾总,”陈锋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老爷子那边…电话已经打爆了秘书处,他让您…立刻回老宅。”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秦凛的脸色,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作为跟了秦凛多年的心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凛在顾家的微妙位置,更清楚这则爆炸性新闻意味着什么——顾家,要变天了。
秦总辛苦经营的一切,可能瞬间倾覆。
然而,预料中的震怒、慌乱、甚至一丝丝的失态都没有出现。
秦凛只是很轻、很轻地嗤笑了一声。
那声音极低,像冰棱碎裂的轻响,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嘲讽。
他修长的手指伸出,不是去拿手机,也不是去点开那些沸反盈天的评论,而是探向办公桌一角。
那里,在一堆价值不菲的限量钢笔、金属名片夹之间,安静地立着一个东西——与这间顶级总裁办公室的奢华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公分高的合金机车模型。
造型粗犷,线条硬朗,是很多年前的老款式。
漆面有些斑驳,几处明显的磨损诉说着岁月的痕迹,尤其是车头位置,一道深刻的划痕格外刺眼。
秦凛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精准地落在那道陈旧的划痕上,缓缓摩挲。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奇异地在他眼底点燃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温度。
那温度一闪而逝,快得让紧盯着他的陈锋以为是错觉。
“终于来了。”
秦凛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他收回抚摸模型的手,指腹仿佛还残留着那道划痕的粗糙感,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彻骨的弧度。
“这位‘万众期待’的真少爷……”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钉子,狠狠砸进凝滞的空气里,“我等他的出现,等了整整两年。”
陈锋愕然睁大了眼睛。
两年?
顾总……早就知道?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顾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远离市区的喧嚣,巨大的铁艺门缓缓滑开,无声地吞噬了驶入的黑色轿车。
宅邸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山雨欲来的沉寂。
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空气里昂贵的熏香也掩
盖不住一丝浮躁的气息。
秦凛踏入客厅时,水晶吊灯倾泻下过于璀璨的光芒,将中央的两个人照得纤毫毕现。
顾鸿涛,顾氏集团的掌舵人,平日里威严沉稳、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近乎失态的激动。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向站在灯光下的青年,双手死死抓住对方笔挺西装下的肩膀,力道大得指关节都泛了白。
他上下打量着那张与自己年轻时惊人相似的脸,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上。
“明轩……我的儿子!
真是明轩!”
顾鸿涛的声音哽咽破碎,带着巨大的愧疚和狂喜,“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
是爸爸没用!
是爸爸对不住你啊!
让你在外头……吃了那么多苦……”他语无伦次,用力将眼前高大英俊的青年拥入怀中,老泪纵横。
被紧紧抱住的顾明轩,身体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即软化下来。
他回抱住激动不已的父亲,手臂收拢,动作标准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他微微侧过头,将脸埋在顾鸿涛的肩膀上,肩膀轻轻耸动,发出压抑的、惹人怜惜的抽泣声。
“爸……”他的声音透过衣料传来,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巨大的委屈,“这些年……我总是一个人……看着别人有家可回,有父母疼爱……我就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回家该多好……”他抬起脸,灯光下,那张顶流明星的脸上果然挂着晶莹的泪痕,眼圈泛红,脆弱感十足,足以击溃任何一个父亲的心防。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瞬间,那双刚刚还盛满委屈泪水的眼睛,目光却精准地越过顾鸿涛激动颤抖的肩膀,如同两支淬了毒的冷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审视和一种高高在上的嘲弄,直直射向静静立在客厅巨大阴影里的秦凛。
那目光,冰冷,黏腻,充满了掠夺的欲望和即将取而代之的快意。
秦凛就站在那片由昂贵紫檀木屏风投下的、未被吊灯光芒完全覆盖的阴影里。
他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寒刃,沉默,却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神都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幕父子相认、感人至深的戏码与他毫无关系。
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腹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冰凉的手机金属边缘,像是在确认某种冰冷的现实。
顾明轩的表演还在继续。
他像是极度依恋父亲的孩子,把眼泪和鼻涕毫不客气地蹭在顾鸿涛那件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上,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爸……你不知道……没有家的孩子……就像没根的浮萍……飘到哪里……都找不到岸……”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无声地控诉,控诉着那个占据了“他”位置二十年的人。
顾鸿涛的心被儿子这番话彻底揉碎了。
他紧紧搂着顾明轩,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粗糙的手掌一遍遍拍着他的背,声音嘶哑地安抚:“回家了!
回家了!
以后有爸在!
谁也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爸把欠你的,全都补给你!”
顾明轩在父亲的安抚下,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
他吸了吸鼻子,从顾鸿涛怀里微微退开一点,目光却依旧带着泪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客厅的布置。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秦凛身后——那扇敞开的、厚重实木门的后面。
门内,是占据了老宅最好位置、视野开阔、陈设低调奢华的书房。
巨大的红木书桌,顶天立地的书柜,陈列着各种商业典籍和艺术品,无声彰显着主人的地位和掌控力。
顾明轩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贪婪和志在必得。
他伸出手,轻轻揪住了顾鸿涛的袖口,像个好奇又带着点怯生生的孩子,指着那书房的方向,语气天真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爸……弟弟的书房……真气派啊。”
他特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目光再次瞟向阴影里的秦凛,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挑衅弧度。
顾鸿涛顺着儿子的手指望去,看到那间象征着顾氏权力核心之一的书房,又看看儿子脸上那“小心翼翼”的羡慕,一股巨大的愧疚和补偿心理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
他想也没想,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声音洪亮得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慷慨:“这算什么!
你喜欢?
爸明天就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出来!
比这个更大!
更敞亮!”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阴影里的秦凛,那目光里没有了方才对顾明轩的慈爱与愧疚,只剩下一种理所当然的、近乎命令式的
疏离和某种急于安抚新宠的迫切。
“小凛,”顾鸿涛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随意,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具,“你哥刚回来,你这间书房先让给他用。
你的东西,自己收拾一下,搬去……”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走廊深处,随口指定了一个地方。
“西边那间储藏室吧。
反正你东西也不多,收拾收拾也能用。”
西边那间储藏室?
陈锋跟在秦凛身后半步,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胃部熟悉的绞痛感再次袭来。
那里堆满了老宅历年替换下来的旧家具、废弃的装饰品,灰尘积得老厚,连扇透气的窗都没有!
老爷子竟然……竟然让顾总搬去那里?!
璀璨冰冷的水晶灯光下,秦凛依旧沉默地立在阴影里。
他摩挲手机边缘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像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抬了起来,越过激动搂着“亲儿子”的顾鸿涛,越过一脸得意、仿佛已经将胜利攥在手中的顾明轩,平静地、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对刚刚相认、迫不及待要将他驱逐出境的“父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顾鸿涛对顾明轩絮絮叨叨的安抚承诺,以及顾明轩那压抑着胜利喜悦的、细弱的抽噎声。
02.七天,整整七天。
秦凛把自己焊死在了科技园项目的攻坚现场。
吃住在临时办公室,熬得眼底布满血丝,嗓子哑得几乎失声,才堪堪把顾明轩引爆的那场舆论飓风对顾氏核心业务的冲击波压到最低。
签下最后一份确认文件,推开堆积如山的快餐盒,他捏了捏刺痛的眉心,对同样熬成兔子眼的陈锋哑声道:“回老宅。”
不是想念那个地方,而是那里还留着他为数不多、真正在意的东西。
那台承载着生父秦峻最后痕迹的旧机车模型,还留在书房里。
黑色轿车无声滑入顾家老宅的庭院。
夜色深沉,宅子里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喧嚣。
隐约有节奏强烈的电子音乐和年轻男女肆意的笑闹声从二楼飘下来。
秦凛脚步未停,径直走向书房的方向。
越靠近,那股喧闹声就越清晰,还夹杂着某种大型物件拖拽摩擦地板的刺耳噪音。
他眉心微蹙
,步伐加快。
书房厚重的实木门虚掩着。
他抬手推开。
一股混合着灰尘、汗味和廉价香水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秦凛的脚步生生钉在了原地,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轰然冲上头顶。
他熟悉的那片静谧、理性、充满掌控感的空间,已面目全非。
巨大的红木书桌被野蛮地推到了墙角,桌面上精心码放的文件、书籍散落一地,被踩踏得满是污痕。
他惯用的那盏设计感十足的台灯歪倒在一边,灯罩碎裂。
取而代之占据书桌中央的,是一套浮夸到刺眼的顶级曲面屏电竞设备,炫彩的RGB灯光疯狂闪烁,映照着桌面上泼洒的可乐污渍和吃剩的薯片残渣。
书柜前,几个穿着潮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人,正嘻嘻哈哈地把一些厚重的精装书籍像丢垃圾一样胡乱塞进几个敞开的、一看就是临时从杂物间拖出来的大纸箱里。
书脊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墙角——那个秦凛特意在书柜旁开辟出的、铺着柔软绒布的小展台上——此刻空空如也。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投向展台旁边的角落。
那里,一堆被扫落的旧文件夹、废弃的打印纸和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破旧装饰品中间,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件半埋着,只露出小半个车身。
正是他那台视若珍宝的旧机车模型。
它被粗暴地丢弃在那里,沾满了灰尘和纸屑。
原本硬朗的线条在昏暗的角落光线里显得格外脆弱。
最刺眼的,是车头上那道他无数次摩挲过的、象征着过往记忆的深刻划痕上,赫然多了一个崭新的、清晰的鞋印凹痕!
像是被人用脚随意地踢过去,甚至恶意地碾了一下。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收缩,带来尖锐的窒息感。
秦凛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瞬间绷紧,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哟?
舍得回来了?”
一个带着浓浓戏谑和胜利者优越感的声音响起。
顾明轩斜倚在门框上,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限量版潮牌T恤,手里晃着一罐冰啤酒。
他脸上带着宿醉般的微红,眼神却是清醒而充满恶意的,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秦凛瞬间僵硬的背影和眼底翻涌的冰冷风暴。
他顺着秦凛的目光,也看到了角落里
的机车模型,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快意。
“哎呀,不好意思啊弟弟。”
顾明轩拖长了调子,语气虚伪得令人作呕,“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注意脚下。
你这‘宝贝’玩意儿,放的地方太碍事了。”
他故意加重了“宝贝”两个字,充满了嘲讽,“我就‘帮’你挪了个清净地儿。”
他迈着懒散的步子走进来,长腿一伸,脚尖状似无意地又在那堆杂物上拨弄了一下,机车模型被踢得翻滚了小半圈,彻底被几张废纸盖住。
“爸亲口说的,”顾明轩走到秦凛面前,微微倾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秦凛脸上,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听清,充满了志得意满的炫耀和刻骨的恶意,“这间书房,归我了。”
他指了指自己那套炫目的电竞设备,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笑容扩大,带着施舍般的残忍。
“至于你那堆‘破烂’……”他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墙角被塞得乱七八糟的纸箱和被杂物掩埋的机车模型,“收收好,赶紧搬走。
别占着我新地盘的地儿,看着就……晦气。”
“破烂”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秦凛的心口。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冰封万年的寒潭,直直刺向顾明轩。
那眼神里没有暴怒,没有嘶吼,只有一种近乎实质的、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冰冷杀意。
顾明轩被他看得心头莫名一悸,嚣张的气焰下意识地弱了半分,但随即又被更大的得意取代。
怕什么?
现在这个家,他才是主人!
这个冒牌货,只配滚去储藏室!
秦凛没有说一个字。
他越过顾明轩,无视那几个停下动作、好奇又带着点畏惧看过来的年轻人,径直走向那堆杂物。
他弯下腰,动作近乎轻柔地拂开覆盖在上面的废纸,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沾满灰尘、带着崭新鞋印凹痕的旧机车模型捡了起来。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带着被践踏后的屈辱温度。
他用指腹,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着那道被鞋印玷污的划痕,仿佛要将那肮脏的印记彻底抹去。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然后,他直起身,将模型紧紧攥在手中,金属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痛。
他最后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书房,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顾明轩,转身,大步流
星地走向楼下客厅。
胸腔里翻涌的冰冷岩浆需要一个出口。
客厅里,顾鸿涛正端着杯红酒,看着财经新闻,脸上带着一种“失而复得、人生圆满”的松弛感。
听到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他有些不悦地抬起头。
“爸。”
秦凛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没有任何称呼前的修饰,直截了当,“我的书房,顾明轩占了。
我的东西,被他像垃圾一样扔出来,踩在脚下。”
他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那台带着刺眼鞋印的旧机车模型。
磨损的漆面,扭曲的凹痕,在客厅璀璨的水晶灯下,显得无比刺目和屈辱。
顾鸿涛的目光落在那个灰扑扑的模型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嫌恶和不耐烦。
“就为这个?”
他放下酒杯,语气带着浓重的不以为然,甚至有些责备,“一间书房而已!
小凛,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他站起身,踱步到秦凛面前,试图拿出父亲的威严,但话语里的偏袒却赤裸得伤人。
“你哥哥明轩!
他在外面流落了二十年!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他只是想要一间像样的书房,这要求过分吗?”
顾鸿涛的声音拔高,带着对“亲儿子”的心疼和对养子“不懂事”的失望,“他羡慕你的书房,说明他重视这个家!
想融入进来!
你做弟弟的,让一间书房给他怎么了?
委屈你了?”
他指着秦凛手里的模型,语气更加不耐:“还有这个破玩意儿!
脏兮兮的,一看就不值钱!
占着那么好的地方干什么?
扔了就扔了!
明轩刚回来,心情好,想布置一下自己的新地方,手脚重了点,你一个做弟弟的,就不能体谅体谅他?
非要抓着这点小事不放?”
“小事?”
秦凛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荒原。
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这个养了他二十年、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儿子理直气壮地践踏他底线和珍视之物的男人。
心口那点因为多年相处而残留的、微不足道的温热,在这一刻,被顾鸿涛冰冷偏袒的话语彻底浇灭,冻成了坚硬的冰坨。
他扯了扯嘴角,
那笑容冰冷而绝望,带着洞悉一切后的疲惫和彻底的疏离。
“到底是我变了,”秦凛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客厅里,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还是爸您变了?”
“或者说……”他的目光扫过楼梯口,那里,顾明轩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靠在栏杆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笑容和看好戏的嘲讽。
秦凛的目光最终落回顾鸿涛写满不耐和责备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个家,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我的位置?”
“以前没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顾明轩那张写满得意的脸,再落回顾鸿涛骤然僵硬的表情上,语气冰冷而决绝,“现在,看来是更容不下我了。”
他猛地攥紧掌心冰冷的机车模型,那坚硬的棱角深深嵌入皮肉,带来尖锐的痛感,却奇异地让他混乱沸腾的思绪瞬间冷却、清晰。
“既然如此,”秦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那我走!”
他不再看顾鸿涛瞬间错愕的表情,不再理会顾明轩眼中闪过的意外和随即涌上的更大得意,猛地转身,一把抄起沙发上搭着的自己那件深色西装外套,毫不犹豫地大步冲向玄关。
“小凛!
你站住!
你发什么疯!”
顾鸿涛气急败坏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秦凛充耳不闻。
皮鞋踩在光洁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坚定的脆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过往二十年的虚妄之上,将其踏得粉碎。
玄关巨大的镜子映出他挺直却孤绝的背影,和他身后追出来的顾鸿涛那张因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而扭曲的脸,以及楼梯上顾明轩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着丧家之犬般的胜利笑容。
“砰——!”
沉重的雕花实木大门被秦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彻底隔绝了身后那个冰冷、虚伪、再也容不下他的“家”。
夜风带着山间的凉意扑面而来,吹起他额前微乱的碎发。
他站在空旷冰冷的庭院里,手中紧紧攥着那个带着鞋印的冰冷模型,指缝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渗出,不知是金属棱角刺破了掌心,还是别的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破釜沉舟般的清醒。
山雨
欲来风满楼。
而此刻,真正的狂风暴雨,才刚刚开始酝酿。
翌日,清晨的阳光还没来得及驱散网络世界的喧嚣,顾氏集团的官方网站和顾鸿涛、顾明轩的认证社交媒体账号,同步发布了一则措辞极其正式、情感却极其“饱满”的公告。
顾氏集团董事长顾鸿涛先生及家人严正声明暨认亲公告洋洋洒洒一大篇,核心意思简单粗暴:1. 顾明轩先生确系顾鸿涛董事长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经权威机构DNA验证,铁证如山。
2. 顾家上下对顾明轩先生的回归表示最诚挚的欢迎和最深厚的喜悦。
3. 严厉谴责近期网络及部分媒体针对顾明轩先生身份的无端揣测和恶意中伤,相关造谣传谣者,顾氏法务部将追究到底!
公告末尾,还附上了一条精心剪辑的视频链接。
视频点开,顾明轩那张顶流脸再次占据屏幕C位。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羊绒衫,坐在一间布置得极其温馨的房间里(背景显然是顾家老宅的某个阳光房),脸色略显苍白憔悴,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眼神却异常清澈坚定,像一朵饱经风霜却依旧倔强纯洁的白茉莉。
他没有哭,只是微微抿着唇,带着一种强忍委屈却又努力坚强的破碎感。
“大家好,我是顾明轩。”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再次打扰大家。
关于我的身份,公告已经说明,我不再赘述。”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悲悯和无奈。
“我今天想说的,是关于我的弟弟,秦凛。”
这个名字一出来,弹幕瞬间爆炸。
“我知道,我的突然出现,可能让弟弟……感到了一些不安和不适应。”
顾明轩的语气带着深深的“理解”和“包容”,仿佛一个宽容的兄长在替不懂事的弟弟道歉,“这二十年来,是弟弟代替我,陪在爸爸身边。
这份情,我铭记在心。”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是……我没想到,弟弟对我的归来……会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他抬起眼,眼眶恰到好处地泛红,却没有泪水落下,反而更显隐忍和心碎。
“书房,只是小事。
他搬走时,我并不知道他还有东西没拿走,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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