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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放弃后,全家拆迁款归我了王桂芬晓晓大结局

生而无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弟弟结婚需要新房,父母逼我签下放弃拆迁房的协议。>“姐,你反正要嫁人,房子给我天经地义。”弟弟得意地晃着车钥匙。>母亲抹着假泪:“女儿啊,就当报答养育之恩吧。”>我笑着签了字,第二天拆迁公告贴满全城。>父母狂喜要给弟弟买豪宅,开发商却把支票递给我:“林总,这是您名下的拆迁款。”>母亲疯抢协议撕得粉碎,我踩住纸屑轻笑:>“忘了说,那房子登记在我名下。”---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手在焦躁地敲打。屋内的白炽灯管嗡嗡地低鸣,光线惨白,把客厅里几张脸照得毫无血色,也照不透那沉沉压下来的阴郁。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重。父亲林国栋坐在那张老旧的、人造革已经多处龟裂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主角:王桂芬晓晓   更新:2025-06-03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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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桂芬晓晓的其他类型小说《签字放弃后,全家拆迁款归我了王桂芬晓晓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生而无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弟弟结婚需要新房,父母逼我签下放弃拆迁房的协议。>“姐,你反正要嫁人,房子给我天经地义。”弟弟得意地晃着车钥匙。>母亲抹着假泪:“女儿啊,就当报答养育之恩吧。”>我笑着签了字,第二天拆迁公告贴满全城。>父母狂喜要给弟弟买豪宅,开发商却把支票递给我:“林总,这是您名下的拆迁款。”>母亲疯抢协议撕得粉碎,我踩住纸屑轻笑:>“忘了说,那房子登记在我名下。”---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手在焦躁地敲打。屋内的白炽灯管嗡嗡地低鸣,光线惨白,把客厅里几张脸照得毫无血色,也照不透那沉沉压下来的阴郁。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重。父亲林国栋坐在那张老旧的、人造革已经多处龟裂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签字放弃后,全家拆迁款归我了王桂芬晓晓大结局》精彩片段

弟弟结婚需要新房,父母逼我签下放弃拆迁房的协议。

>“姐,你反正要嫁人,房子给我天经地义。”

弟弟得意地晃着车钥匙。

>母亲抹着假泪:“女儿啊,就当报答养育之恩吧。”

>我笑着签了字,第二天拆迁公告贴满全城。

>父母狂喜要给弟弟买豪宅,开发商却把支票递给我:“林总,这是您名下的拆迁款。”

>母亲疯抢协议撕得粉碎,我踩住纸屑轻笑:>“忘了说,那房子登记在我名下。”

---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手在焦躁地敲打。

屋内的白炽灯管嗡嗡地低鸣,光线惨白,把客厅里几张脸照得毫无血色,也照不透那沉沉压下来的阴郁。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重。

父亲林国栋坐在那张老旧的、人造革已经多处龟裂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指间的劣质卷烟燃烧着,烟雾缭绕,却驱不散他眉宇间那道深得能夹死蚊子的沟壑。

他沉默着,像一块冰冷的、拒绝沟通的石头。

烟灰无声地落在油腻的水泥地上,积了小小的一堆。

母亲王桂芬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离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廉价的雪花膏味,混杂着油烟的气息。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时不时用力摁一下毫无泪痕的眼角,发出刻意压抑的抽噎声。

“晓晓啊…”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来的、令人牙酸的虚假哭腔,像钝刀在生锈的铁皮上来回刮擦,“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看看家里这情况,你弟弟他…他得结婚啊!

没个新房,谁家姑娘愿意跟他?

妈这一辈子就盼着你们姐弟俩好,你当姐姐的,总得…总得帮衬帮衬…”她一边“哭诉”,一只手却像铁钳一样,死死攥着我的小臂,指甲隔着薄薄的旧T恤布料,深深掐进我的皮肉里。

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却没能挣脱那钳制。

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要将我钉死在这份“牺牲”的耻辱柱上。

弟弟林耀祖斜倚在门框上,他新买的、鞋帮白得刺眼的限量版AJ球鞋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门框下的水泥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理所
当然和施舍般的得意笑容,那笑容在他年轻却早早被酒色浸染得有些浮肿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姐,”他开口了,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别搞得那么难堪嘛。

你早晚是要嫁人的,是泼出去的水。

咱家的房子、根儿,那将来不都得是我的?

现在不过是提前把房子给我用用,天经地义的事儿!

你签个字,以后弟弟我发达了,还能忘了你?”

他晃了晃手里那把崭新的、带着四个圈标志的车钥匙,钥匙扣上硕大的金属LOGO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傲慢的光,一下一下,刺着我的眼睛。

那光芒,像极了此刻他眼里闪烁的贪婪和笃定。

“耀祖说得对!”

王桂芬立刻接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掐着我胳膊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晓晓你以后嫁个好人家,不啥都有了?

现在帮帮你弟弟,就当…就当报答爸妈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妈这心里…苦啊…”她又用力摁了一下干涩的眼角,那“哭”声越发凄楚,可盯着我的眼神,却锐利得像淬了毒的针,带着赤裸裸的胁迫。

那份“自愿放弃房产权益声明书”就放在我面前那张掉漆严重、油渍斑驳的旧饭桌上。

薄薄的一页A4纸,此刻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纸页顶端那行加粗的黑体字,像一只只冰冷嘲讽的眼睛。

下面,签名的横线空着,等待着我的屈服。

我的视线缓缓扫过眼前这三张脸。

林国栋依旧沉默,只是用力吸了一口烟,那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来,模糊了他脸上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愧疚。

王桂芬的“哭腔”还在继续,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睛,却只有焦灼的催促和不容置疑的控制。

林耀祖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抛接着那把车钥匙,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新房里呼朋引伴、春风得意的未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像被冻僵了。

愤怒在胸口闷烧,但更多的,是一种沉到谷底的、早已麻木的悲凉。

这悲凉太熟悉了,像烙印在骨头缝里的陈年旧伤,每一次触碰,都是冰冷的绝望。

原来,所谓的血脉亲情,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称斤论两、榨取价值的
筹码。

而我林晓,就是那个被榨干后,随时可以丢弃的渣滓。

我垂下眼睑,目光落在那份空白的声明书上。

纸张粗糙的纹理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擂着一面破鼓。

那冰冷的麻木感包裹着它,却也奇异地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好。”

我的声音响了起来,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在积满灰尘的地上,没有激起任何涟漪,甚至盖不过窗外哗哗的雨声。

客厅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王桂芬那虚假的抽泣声戛然而止,掐着我胳膊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松开了些。

林耀祖抛接钥匙的动作顿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被更大的、志在必得的笑容取代。

林国栋终于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审视,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般的漠然。

“我签。”

我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就对了!”

王桂芬几乎是尖叫着跳了起来,脸上瞬间阴雨转晴,哪还有半点泪痕?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那支廉价的塑料签字笔,几乎是硬塞进我手里,力道大得硌疼了我的指骨。

“快!

快签!

签了就好了!

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笔尖触碰到粗糙的纸张表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的手指很稳,稳得不像是在签一份即将剥夺自己所有根基的文件。

目光扫过声明书上那些冰冷的条款:“本人林晓,自愿放弃位于老城区梧桐巷七号(原门牌)房屋拆迁或征收所产生的一切相关权益(包括但不限于货币补偿、产权置换等),该权益无条件转由林耀祖享有…”一行行字,像爬行的毒虫。

“签了字,这房子,还有以后拆迁也好,征用也好,所有的一切,就真的跟我林晓,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对吧?”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父亲林国栋。

他才是这个家名义上、也是法律意义上的户主。

林国栋被我这么直直地盯着,显然有些不自在。

他避开我的视线,用力咳了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粗声粗气地开口:“白纸黑字,签了名就生效!

还能有假?

以后这房子是好是歹,都跟你没关系了!”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急
于甩脱麻烦的不耐烦。

“爸说得对!”

林耀祖立刻帮腔,身体离开了门框,凑近了几步,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仿佛生怕我反悔,“姐,你放心!

以后弟弟我发达了,绝对忘不了你的好!

等我和小丽结了婚,新房子宽敞,你想回来住随时都行!”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那副样子,像极了在描绘一个唾手可得的美梦。

王桂芬在一旁使劲点头,脸上笑开了花,褶子里都挤满了心满意足:“就是就是!

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打断骨头连着筋!

你弟弟有出息了,还能亏待你这个姐姐?

快签,签了妈给你煮碗红糖鸡蛋补补!”

她催促着,眼睛死死盯着我握笔的手。

我看着他们此刻如出一辙的、带着贪婪和急切的面孔,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又被我死死压了回去。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笔尖滑动。

林晓。

两个字落在签名处,清晰,工整,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颤抖。

最后一笔落下,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

“啪嗒。”

塑料签字笔被我轻轻放回油腻的桌面。

声音很轻,却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签好了。”

我说。

王桂芬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几乎是签名的墨迹未干,她就一把将那张薄薄的纸抽了过去!

动作之迅猛,带起一小股风。

她双手捧着那张纸,像捧着稀世珍宝,凑到眼前,贪婪地、逐字逐句地确认着签名和条款。

她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脸上绽放出一种狂喜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堆的钞票和儿子崭新的婚房。

“签了!

签了!

耀祖!

成了!

成了啊!”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尖锐得几乎要掀翻屋顶,将窗外连绵的雨声都压了下去。

林耀祖也一个箭步冲过来,从母亲手里抢过声明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签名,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哈哈哈!

姐!

够意思!

太够意思了!

我就知道姐最疼我!”

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

他扬了扬手中的声明书,又晃了晃那串车钥匙,金属的冷光和他眼中炽热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这下妥了!

看谁还敢说我林耀祖没本事娶媳妇儿!

妈,快!

快收好!

锁保险柜里去!

这可是咱家
的命根子!”

林国栋一直紧绷的脸上也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浓烟,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只余下事不关己的轻松。

他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行了行了,闹腾什么!

收好就行。

桂芬,去弄点吃的,折腾一晚上,都饿了。”

王桂芬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声明书对折、再对折,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怕它飞了。

她脸上堆满了笑,迭声应着:“哎!

哎!

我这就去!

今天高兴,妈给你们煮面!

加荷包蛋!”

她脚步轻快地奔向厨房,嘴里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林耀祖则拿着声明书,志得意满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门关上前,还能听到他兴奋地打电话的声音:“……搞定了!

必须的!

我姐?

呵,她敢不签?

……晚上老地方?

行!

我请!

庆祝庆祝!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国栋。

他依旧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仿佛刚才那场逼迫从未发生,仿佛我只是空气。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些,淅淅沥沥,敲打着湿漉漉的世界,也敲打着我空洞洞的心口。

我默默地站起身,没有再看任何人,也没有再看这个压抑得让人窒息的空间,径直走向自己那个狭窄、堆满杂物、如同储藏室般的小隔间。

身后,只有劣质烟草燃烧的滋滋声,和王桂芬在厨房里哼歌、锅碗瓢盆碰撞的欢快声响。

那声音,像钝刀子割肉。

---一夜的雨,仿佛涤荡了天地间的尘埃。

清晨,阳光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穿透力,从城市高楼狭窄的缝隙间倾泻而下,将湿漉漉的地面蒸腾起一层若有似无的薄雾。

空气清新得有些刺鼻,混合着泥土、雨水和城市清晨特有的喧嚣气息。

老旧的梧桐巷,这个被飞速发展的城市遗忘的角落,也难得地显露出几分被雨水冲刷后的清爽。

青苔斑驳的墙根处还汪着水,倒映着瓦蓝的天空和急匆匆走过的行人腿脚。

巷子口,那个平日里贴满“通下水道”、“老军医”等小广告的破旧宣传栏前,不知何时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人声鼎沸,像烧开了的粥锅,嗡嗡作响,间或爆发出几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和难以抑制的狂喜议论。


我的老天爷啊!

真的假的?!

咱们这破地方要拆迁了?!”

“学区房?!

重点小学重点中学?!

这…这得值多少钱一平?”

“快看!

补偿方案!

货币补偿基准价…嘶…这数后面得有几个零啊?!”

“发了!

这回真他娘的发财了!

祖坟冒青烟了这是!”

“快回家!

快回家告诉去!

赶紧的!”

人们兴奋地指指点点,争相踮着脚伸着头,去看那宣传栏上簇新的、盖着鲜红大印的公告。

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巨大的亢奋,眼神灼热得如同燃烧的炭火。

一夜之间,世代蜗居的破败老屋,竟然成了镶着金边的聚宝盆!

整个巷子都沸腾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被巨大财富砸中的晕眩感。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野火,瞬间烧遍了梧桐巷的每一个角落。

自然也毫无意外地,以最猛烈的方式,撞开了林家那扇虚掩着的、油漆剥落的旧门板。

“嘭!”

林家的门是被林耀祖用肩膀狠狠撞开的!

他昨晚显然又出去“庆祝”了,带着一身浓重的隔夜酒气和烟草的混合臭味,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白里布满血丝,但那张年轻的脸上,此刻却看不到半点宿醉的萎靡,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扭曲的狂喜!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从宣传栏上撕下来的公告复印件,像挥舞着一面胜利的旗帜。

“爸!

妈!

炸了!

炸了天了!”

他声音嘶哑地吼叫着,因为极度的兴奋而破音,唾沫星子喷溅,“拆迁!

咱们这儿要拆了!

学区房!

重点双学区!

钱!

好多钱!!”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一把将那张皱巴巴的纸拍在饭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王桂芬正端着两碗刚煮好的、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从厨房出来,准备开始她“犒劳”功臣儿子新的一天。

林耀祖这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吓得她手一抖,滚烫的面汤泼出来,烫得她“哎哟”一声,碗差点脱手砸在地上。

“啥?

耀祖你说啥?”

她顾不得烫,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拆…拆迁?

咱家这破房子?”

“对!

拆迁!

妈!

咱们发了!

发大财了!”

林耀祖像一头亢奋的困兽,在狭小的客厅里团团转,手舞足蹈,猛地指向窗外,“公告都贴出来了!

就在巷
子口!

千真万确!

货币补偿!

按面积!

咱们这院子,少说能拿这个数!”

他伸出几根手指,用力地比划了一个极其夸张的手势,眼珠子都激动得要凸出来。

王桂芬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滚烫的面条和汤汁溅了一地,也溅湿了她的裤脚。

但她浑然未觉,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脸上血色瞬间褪尽,随即又涌上一股病态的潮红,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多…多少?

耀祖…你…你没看错?”

“错不了!

妈!

白纸黑字大红章!”

林耀祖冲到母亲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这下好了!

新房子!

市中心!

大平层!

不!

别墅!

买别墅!

再买辆好车!

不!

买两辆!

我要换辆跑车!

爸!

爸!

你听见没!

别墅!

跑车!”

他转向坐在沙发上、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有些发懵的林国栋,激动地咆哮着。

林国栋夹着烟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烟灰簌簌地落在他磨得发亮的裤子上。

他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被生活刻满风霜的脸上,此刻也清晰地浮现出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烟,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张皱巴巴的公告。

“好…好啊!”

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沙哑着嗓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形,带着一种破锣般的嘶哑,“老天开眼!

祖宗保佑啊!

桂芬!

桂芬!

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

赶紧收拾收拾!

这破房子,晦气!

咱马上就要住大别墅了!”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得带倒了屁股下的小板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王桂芬如梦初醒,脸上的狂喜瞬间压倒了之前的震惊和那点微不足道的失手之痛。

她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响亮的一声,声音因为极度的亢奋而尖利得刺耳:“对对对!

收拾!

搬家!

这破家什,一件都不要了!

全扔了!

耀祖,快!

快想想,要买哪里的别墅好?

滨江壹号?

还是云顶山庄?

妈听说那里都是大老板住的!”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在原地转着圈,目光扫过这住了几十年、此刻在她眼里已与垃圾堆无异的老屋,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迫不
及待的抛弃感。

“妈!

先别管房子!”

林耀祖兴奋地打断她,眼神狂热,“先给我把车定了!

我要那辆新出的保时捷!

红色的!

拉风!

开出去倍儿有面子!

还有,跟小丽说,彩礼再加五十万!

不!

一百万!

让她家看看什么叫实力!”

他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已经开始翻找车行的电话,仿佛那几百万、上千万的拆迁款已经如数堆在了他的面前。

<整个林家,陷入了一种癫狂的、末日狂欢般的亢奋之中。

王桂芬开始在屋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嘴里念念叨叨着别墅、豪车、金首饰;林耀祖对着手机大声嚷嚷着车型和配置;林国栋则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步,脚步虚浮,脸上带着一种晕陶陶的、被巨大馅饼砸中的恍惚笑容,眼神却亮得吓人,已经在规划他“老太爷”的别墅生活。

没有人注意到,在客厅通往小隔间的门边阴影里,我安静地站着。

手里端着一杯刚倒的白开水,水汽氤氲,模糊了玻璃杯壁。

窗外异常明亮的阳光斜射进来,刚好照亮我半边脸,另外半边隐在暗处。

我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看着眼前这出荒诞至极、又真实无比的闹剧,看着他们被从天而降的“财富”刺激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的丑态,看着他们迫不及待地要将这破败的“根”弃如敝履、奔向虚幻的“天堂”……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像深海的水,缓缓地淹没了我的心脏。

真好。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只是不知道,这油锅,烫不烫脚?

这锦缎,裹不裹得住骨子里的寒?

---拆迁的狂潮席卷了梧桐巷的每一个角落,像一场骤然降临的风暴。

仅仅几天时间,原本就狭窄破败的巷子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家家户户都在疯狂地清理、打包、搬运,旧家具、破烂家什被随意丢弃在巷子两边,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朽木和一种破釜沉舟的亢奋气息。

人们见面打招呼,三句话离不开“补偿”、“换房”、“发财”,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狂热憧憬和对眼下这破败老巢的彻底厌弃。

林家,无疑是这场风暴的中心之一,或者说,是他们自认为的中心。


家的客厅里,此刻一片狼藉。

旧衣物、破被褥、锅碗瓢盆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王桂芬正叉着腰,对着一个收废品的老头指手画脚,声音尖利:“…这些!

还有这些!

统统拉走!

一分钱不要了!

看着就晦气!

赶紧的!

别耽误我们搬家!”

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暴发户般的豪横和嫌弃。

林耀祖则瘫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旧沙发上,脚翘在堆满杂物的茶几上,崭新的AJ鞋底沾满了灰尘也毫不在意。

他正唾沫横飞地打着电话,声音大得能掀翻屋顶:“…对!

就那套!

滨江壹号A栋顶层复式!

视野最好的那套!

全款!

什么?

还要等资格审核?

我告诉你,我们家的拆迁款马上就到账!

几千万!

全款!

懂不懂?

赶紧给我留着!

要是卖给别人,我跟你们没完!”

他语气嚣张跋扈,仿佛已经成了挥金如土的大老板。

林国栋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印刷精美的楼盘宣传册,看得津津有味。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那些光可鉴人、如同艺术照般的别墅和花园图片,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的光芒,嘴里还时不时跟林耀祖讨论几句哪个楼盘更“气派”、更能“彰显身份”。

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一种近乎癫狂的、等待“天降横财”的焦灼期待。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却清晰地穿透了屋内的嘈杂。

“谁啊?

忙着呢!”

王桂芬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头也没回。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礼貌和坚持。

林耀祖皱着眉挂断电话,骂骂咧咧地起身去开门:“妈的,谁这么没眼力见儿?

收破烂的走前门!”

他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收破烂的。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沉稳而锐利。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正装、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神情严肃。

三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干练、专业且带着无形压力的气场,与这混乱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耀祖愣了一下,嚣张的气焰下意识地收敛了一些,语气带着疑惑:“你们找谁?”

西装
革履的中年男人目光越过林耀祖的肩膀,平静地在混乱的屋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坐在角落小凳子上、安静地看着一本旧书的我身上。

他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确认了什么,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职业化、却又带着明显恭敬意味的微笑。

“您好,请问林晓林总在家吗?”

他的声音温和清晰,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

“林…林总?”

林耀祖彻底懵了,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屋内,一脸的茫然和荒谬。

王桂芬和林国栋也听到了这奇怪的称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了过来。

中年男人却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视线牢牢锁定在我身上。

他微微侧身,对身后的年轻助手示意了一下。

在屋内三双眼睛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径直绕过还堵在门口、一脸懵圈的林耀祖,步履沉稳地穿过堆满杂物的客厅,皮鞋踩在灰尘和丢弃物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目标明确,毫不停顿,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林耀祖、王桂芬、林国栋——骤然凝固的目光中,这位气度不凡、一看就身份不低的西装男人,对着坐在小凳子上的我,微微欠身,幅度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可挑剔的、发自内心的恭敬。

“林总,您好。”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骤然死寂下来的客厅里,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我是‘鼎盛地产’负责梧桐巷项目的陈明远。

很抱歉在您家里打扰,但拆迁补偿事宜需要您亲自确认签署。”

他微微侧身,向身后示意。

他身后那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助手立刻上前一步,动作利落地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和一个……一个硕大的、印着银行徽标的深蓝色信封!

年轻助手双手将那个深蓝色信封和文件递向我。

信封很厚,鼓鼓囊囊,几乎要被里面的东西撑破。

“林总,”陈明远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宣告最终结果的力量,“这是按照最新公布的补偿标准核算出的,您名下房产‘梧桐巷七号’(原门牌)的全部货币补偿款。”

他顿了顿,清晰地报出一个天文数字,“共计人民币,壹仟贰佰捌拾柒万陆仟元整。

现金支票已开具,请您过目签收。”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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