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根子!”
林国栋一直紧绷的脸上也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浓烟,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只余下事不关己的轻松。
他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行了行了,闹腾什么!
收好就行。
桂芬,去弄点吃的,折腾一晚上,都饿了。”
王桂芬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声明书对折、再对折,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怕它飞了。
她脸上堆满了笑,迭声应着:“哎!
哎!
我这就去!
今天高兴,妈给你们煮面!
加荷包蛋!”
她脚步轻快地奔向厨房,嘴里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林耀祖则拿着声明书,志得意满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门关上前,还能听到他兴奋地打电话的声音:“……搞定了!
必须的!
我姐?
呵,她敢不签?
……晚上老地方?
行!
我请!
庆祝庆祝!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国栋。
他依旧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仿佛刚才那场逼迫从未发生,仿佛我只是空气。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些,淅淅沥沥,敲打着湿漉漉的世界,也敲打着我空洞洞的心口。
我默默地站起身,没有再看任何人,也没有再看这个压抑得让人窒息的空间,径直走向自己那个狭窄、堆满杂物、如同储藏室般的小隔间。
身后,只有劣质烟草燃烧的滋滋声,和王桂芬在厨房里哼歌、锅碗瓢盆碰撞的欢快声响。
那声音,像钝刀子割肉。
---一夜的雨,仿佛涤荡了天地间的尘埃。
清晨,阳光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穿透力,从城市高楼狭窄的缝隙间倾泻而下,将湿漉漉的地面蒸腾起一层若有似无的薄雾。
空气清新得有些刺鼻,混合着泥土、雨水和城市清晨特有的喧嚣气息。
老旧的梧桐巷,这个被飞速发展的城市遗忘的角落,也难得地显露出几分被雨水冲刷后的清爽。
青苔斑驳的墙根处还汪着水,倒映着瓦蓝的天空和急匆匆走过的行人腿脚。
巷子口,那个平日里贴满“通下水道”、“老军医”等小广告的破旧宣传栏前,不知何时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人声鼎沸,像烧开了的粥锅,嗡嗡作响,间或爆发出几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和难以抑制的狂喜议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