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谢谢您。”
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我放在地上的行李箱上,似乎明白了什么,“您……不是东京人?”
“是。
中国人,陈默。
来工作。”
我试着用简单的句子介绍自己,报上名字时,感觉舌尖有些发涩。
“陈默……”她轻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两个汉字的音节,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像初绽的樱花蕊,“千岛遥(Chishima Haruka)。
请叫我小遥就好。”
她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让您看到这样狼狈的样子,真的很抱歉。”
3 蓝眼泪枫决绝之吻“小遥。”
我念出这个名字,音节在唇齿间轻轻碰撞,带着一种奇异的柔软感。
窗外,暮色四合,东京塔的灯光次第亮起,在遥远的天际勾勒出璀璨的轮廓。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那个关于“肺里塞进石头”的冰冷诊断,此刻被眼前这双沉静的眼眸暂时冲淡了。
一种奇异的平静,如同水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地漾开,温柔地包裹着我们这两个刚刚知晓了彼此名字的陌生人。
接下来的日子,东京的工作像一架高速运转却冰冷的精密仪器。
会议室里永远弥漫着速溶咖啡的焦糊味和空调干涩的风,屏幕上的代码和数据流永无止境地滚动,日方团队彬彬有礼却带着疏离的严谨,每一次沟通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攻防战。
项目初期的问题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层出不穷,每一个微小的时间差都能在庞大的系统里引发一场蝴蝶效应般的混乱。
压力如同无形的巨手,扼在每个人的咽喉。
只有在周五傍晚,当我冲出写字楼旋转门,汇入涩谷站汹涌得如同海啸般的人潮,奋力挤上那趟开往京都的新干线时,胸腔里那根紧绷的弦才会奇异地松弛下来。
银灰色的子弹头列车在暮色中飞驰,将东京那令人窒息的钢铁丛林急速甩在身后。
窗外的风景从高楼林立的都市,渐渐过渡到低矮的町屋、青翠的田野,最后是远山如黛的轮廓。
我的心跳,随着列车靠近京都而渐渐变得清晰、有力。
小遥的家,坐落在京都东山区一条幽深静谧的巷弄深处。
推开那扇古朴厚重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