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一路爬升,冻结了刚刚因狂奔而沸腾的血液。
刚才影像碎片里,那个被捂死的男人胸口……模糊的字迹……似乎也扭曲成了“苏毅”?
难道……那个被李国富杀死在三十年前的……是我自己?!
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进我的意识深处,带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更剧烈的头痛。
荒谬!
绝对的荒谬!
可那影像如此真实,那濒死窒息的痛苦仿佛还残留在喉间……门外那持续不断的、如同巨锤擂鼓般的撞击声,每一次都像是在为这个疯狂的念头增加砝码。
“咚!
咚!
咚!”
铁门在呻吟,墙壁在颤抖。
插销的金属部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顶…顶不住了!”
陈伯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他整个身体都死死抵在剧烈震动的门板上,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被撕裂的枯叶,“它们…它们要进来了!”
进来?
不!
绝对不行!
求生的本能如同垂死挣扎的火苗,再次猛烈地燃烧起来!
不能在这里等死!
必须离开!
必须逃出去!
目光扫过值班室。
窗户!
对,窗户!
虽然装着结实的防盗铁栏,但……总比留在这里被那些东西撕碎强!
“窗户!
砸窗户!”
我嘶吼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双腿软得如同面条,膝盖和手掌的擦伤火辣辣地疼。
陈伯被我吼得一激灵,绝望的目光也投向了那扇装着铁栏的窗户。
一丝渺茫的希望在他浑浊的眼中燃起。
“对…对!
砸!”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踉跄着扑向墙角,那里靠着一根用来顶门的沉重木棍。
他抓起木棍,又冲到窗边。
“让开!”
陈伯嘶喊着,抡起那根手臂粗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窗户上镶嵌的玻璃狠狠砸去!
“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
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散飞溅!
冰冷的夜风混杂着雨水的腥气瞬间灌了进来,吹得人一个激灵。
窗外,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瓢泼大雨。
但至少,外面是空旷的!
是自由的!
“快!
钻出去!”
陈伯丢掉木棍,急切地朝我喊道,同时自己先扒住冰冷的窗框,试图从那狭窄的铁栏杆缝隙里向外钻。
我连滚爬扑地冲到窗边。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铁栏杆的缝隙很窄,但对于瘦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