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母对她还是很疼爱的。
她生病了,母亲会守在床边,给她煮糖水鸡蛋,父亲会笨拙地给她讲故事。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她参加工作以后,开始往家里寄钱的时候吧。
父母的态度渐渐有了变化,从关心变成了理所当然的索取。
尤其是弟弟长大后,家里的重心就完全偏到了弟弟身上。
她成了那个泼出去的水,却又被要求源源不断地为娘家付出。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懂事,没有那么早地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是不是今天的结局会不一样?
她是不是也能像其他女人一样,结婚生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小家?
可惜,没有如果。
高烧持续了两天,直到第四天,她才勉强退了烧,但身体依旧虚弱得厉害。
她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头发枯黄凌乱,眼神空洞无神,哪里还有半分四十岁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妪。
她苦笑了一下,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韦秋红本不想接,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请问是韦秋红女士吗?
这里是明城中心医院,你父亲韦建国先生今天早上在家晕倒,被邻居送到了医院,现在在急诊室,情况不太稳定,请你尽快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是医生冷静而公式化的声音。
韦秋红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父亲?
晕倒?
情况不稳定?
所有的委屈、怨恨、疲惫,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冲淡了。
不管家人如何对她,父亲始终是她的父亲。
她来不及多想,胡乱套上衣服,抓起仅有的几百块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
赶到医院急诊室时,韦建国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
门口,母亲张桂兰正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地掉眼泪,弟弟韦冬强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不停地看手机。
妈!
爸怎么样了?
韦秋红气喘吁吁地问,声音因为着急而有些沙哑。
张桂兰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扑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哭得更凶了,秋红啊!
你可来了!
你爸他他突然就晕倒了,医生说说可能是脑溢血,正在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