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一种无法形容的、比亥猪的凶戾更加深沉、更加令人骨髓发寒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汐,从那把黑伞下悄然弥漫开来。
那气息古老、阴晦,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却又漠视一切的残酷,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泥泞的石板,而是无数挣扎沉沦的岁月和亡魂。
木木空茫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两点幽幽的烛火在她瞳孔深处疯狂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她那只正在“自愈”的手臂猛地一颤,刚刚延伸出的“纤维”瞬间绷断!
她死死盯着那把黑伞,平板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如同齿轮崩裂般的颤抖:“袁…不…欺!”
脸上的灼痛像活物般钻咬颅骨,视线里亥猪臃肿的身躯分裂出三重鬼影。
锁链的尖啸、杜瑞高频电弧的滋啦爆响、木木手臂纤维断裂的细微嘶啦声……所有声音都被那黑伞下弥漫出的死寂吞没。
袁不欺。
这三个字被木木用崩裂的齿轮声挤出,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比亥猪的咆哮更令人胆寒。
“袁…师祖?”
我喉咙里挤出砂砾摩擦般的声音,脸上那道血纹骤然滚烫,仿佛被这名字烙了一下。
混乱的记忆碎片在灼痛中翻搅——幼时祖父摩挲着泛黄相簿,指着角落里一个模糊的青衫侧影,叹息着“你师祖袁公不欺…惊才绝艳…可惜…”。
那叹息里浸满了讳莫如深的惧意。
伞沿微微抬起一寸。
昏黄的路灯光被墨黑的伞面切割,吝啬地漏下几缕,只照亮伞下那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抹极其寡淡、近乎无色的薄唇。
唇边似乎挂着一丝极浅的弧度,不是笑,是刀锋出鞘前刹那的冷光。
“爻儿,” 那声音响了起来,不高,却像冰锥凿进每个人的耳蜗,带着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令人骨髓结冰的熟稔,“卦,不是这么算的。”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压过了风雨,压过了锁链的嗡鸣。
随着他话音落下,供桌上那最后一炷倒插的线香,火头猛地一暗,随即爆开一朵惨绿的、如同鬼火般的火星!
香,要断了!
亥猪那两点猩红的凶光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庞大身躯上缠绕的锁链如同被无形之手攥紧,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
它似乎想转向那把黑伞,但某种源自规则深处的、刻骨的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