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昭迅速将我护在身后,府中侍卫立刻上前制住裴珩言。
他狼狈地跌在地上,嘶吼道:“苏诗言!
你把念柔藏到何处去了?”
我惊怒交加:“休得胡言!
我什么时候动过她?”
“今早上她被歹人掳走,索要三千金!”
裴珩言红着眼眶,“偏偏你今日归来,天下哪有这等巧事?”
寒意顺着脊背爬起,前世被掳的记忆如潮水翻涌而来,那座塔楼、锋利的匕首切割着我的手指、滴落的鲜血……我攥紧宋之昭的衣袖:“我知一处所在。”
一路上,裴珩言在后座不断质问:“若不是你,为何知晓此地?”
我抿唇不语。
马车停在城郊废屋前,裴珩言欲冲进屋时,我猛地拉住他:“且慢!”
恰在此时,楼顶传来对话声:“你不是说裴珩言对你言听计从?
怎的还不见人?”
我僵立当场,那沙哑的嗓音、阴森的笑声,与前世折磨我的劫匪分毫不差!
我死死攥住宋之昭的手,他反手将我护在身后。
“慌什么?”
许念柔娇笑传来,“他定当以为是苏诗言所为,正好借刀杀人!”
裴珩言心下一惊,面色惨白。
我心中猛地一震,前世那场劫难,莫不是这毒妇一手策划?
脑海里再次浮现前世的画面,前世劫匪曾言:“要怪便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彼时我以为是裴珩言,如今想来,竟是许念柔!
劫匪嗤笑:“你也是无用!
既已成亲,怎的连银钱都捞不到?”
许念柔冷哼:“裴珩言不过是苏家一条看门犬,钱财都在老匹夫手中。
若非为攀附苏家……那你怎不去勾引老东西?
做这小娘子的继母!”
劫匪狂笑在空荡的楼顶回荡。
裴珩言不敢置信的脚步后退,眼神失落。
正此时,劫匪掏出火折查看时辰,又摸出信鸽欲传信。
裴珩言怀中的鸽哨突然作响,他颤抖着取出竹筒,却迟迟不敢打开。
片刻后,远处传来金锣声,衙役蜂拥而至。
许念柔见状立刻变了脸色:“官爷救我!
民女被歹人掳至此地!”
“放你娘的屁!”
劫匪一脚踹过去,“不是你教唆老子讹钱?!”
“”在场都有几个人证,亲耳听到你与歹徒的谋划。”
官衙役严声说道。
许念柔不敢相信,可看向裴珩言失魂落魄的脸时,心中瞬间得知事情败露,她仓促想跑开,却被人拖入囚车。
裴珩言呆立当场,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当夜我与宋之昭回府,见他蜷缩在角门阴影里,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荡然无存,形容憔悴不堪。
“诗言……”他声音嘶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