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林晚晴正在给我擦拭的手腕。
喉咙里发出一种连自己都感到恶心的、细弱又依赖的呜咽。
林晚晴惊喜地叫了一声:“呀!
金条!
你真好!”
在她纯然喜悦的目光中,我垂下眼睑,藏起眼底深处那一片汹涌的、属于地狱的寒光。
五年。
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足以让一只被捡回来的、泥水里打滚的孱弱幼犬,长成一条筋骨强健、皮毛油亮的成年中华田园犬。
也足以让一个被仇恨灼烧的灵魂,学会最完美的伪装。
“金条!
过来!”
林晚晴的声音从花园那头传来,带着笑意。
我立刻竖起耳朵,原本趴伏在门廊阴影下的身体瞬间弹起,尾巴像上了发条的螺旋桨,甩得几乎要脱离身体。
喉咙里发出欢快到近乎谄媚的呜咽,四蹄翻飞,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过修剪整齐的草坪,带起一阵风。
“好乖好乖!”
她蹲下身,揉了揉我凑过去的脑袋,把一块宠物饼干塞进我嘴里。
我立刻叼住,发出满足的“呜呜”声,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心,尾巴依旧甩得天花乱坠。
阳光洒在草地上,暖洋洋的。
空气里有青草、泥土和远处佣人修剪花木的淡淡味道。
一派岁月静好。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层温顺的皮毛之下,每一块肌肉都时刻紧绷着,如同上了弦的弓。
每一次看似亲昵的蹭蹭,每一次讨好卖乖的摇尾,都是精密计算过的表演。
我的耳朵,在欢快的呜咽间隙,永远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这栋巨大别墅里每一个微小的声响。
尤其是……书房。
那扇厚重的、总是紧闭的实木门,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椁,矗立在二楼的走廊尽头。
那是林国栋的绝对禁地,除了他本人和每周固定时间打扫的、被他信任了二十年的老佣人王妈,任何人——包括林晚晴——都不得擅入。
<我的目光,在追逐林晚晴丢出的飞盘、欢快奔跑的间隙,总会不由自主地、极其隐蔽地扫过二楼那个方向。
五年了,我无数次尝试靠近,都被无形的壁垒挡回。
林国栋在家时,书房是禁区。
他不在家时,那扇门永远锁着,像一只沉默的巨兽,守护着它黑暗腹中的秘密。
直觉像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心脏。
证据,一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