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下杯子,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我的额头,力道不小,“白苏啊白苏!
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会喝酒你逞什么能?
一个人跑到湖边喝闷酒!
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我被她戳得缩了缩脖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心虚地低下头。
“幸好祁峰晚上跑步经过湖边发现了你!”
周薇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他打电话给我家那位,我家那位又赶紧叫我!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祁峰想扶你起来,结果你倒好!
死死抱着人家的胳膊不撒手,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嘴里还不停嚷嚷‘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我的天!
活脱脱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
祁峰那脸色,啧啧,精彩得很!
最后还是我俩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你从他身上扒拉下来!”
周薇的描述像一颗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
抱着祁峰?
哭嚎?
怨妇?
我的脸瞬间红得滴血,羞耻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或者干脆再晕过去算了!
天啊!
我在祁峰面前,竟然……竟然丢人丢到了太平洋!
我在宿舍里当了三天的鸵鸟,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试图消化掉那晚丢人现眼的记忆。
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每一次回想都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紧缩。
然而,一个微弱却固执的声音在心底挣扎:再丢人,也得去道个谢。
他救了你,不能当缩头乌龟。
第四天傍晚,夕阳把男生宿舍楼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躲在宿舍楼侧面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榕树后。
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擂着鼓点,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眼睛死死盯着宿舍楼入口,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来了!
祁峰的身影出现在路口,夕阳的金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然而下一秒,雀跃瞬间冻结——祝好走在他旁边。
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跟祁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祁峰微微低着头,专注地听着,夕阳给他侧脸的线条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们并肩而行,郎才女貌,和谐得像一幅精心构图的名画。
而我,是画外那个偷窥的、躲在树影里的、格格不入的污点。
巨大的失落和自惭形秽瞬间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