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曜宋慧光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宫生存手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薇若妮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江月蘅,辛者库宫女。在二十五岁将要出宫这一年,成了太子李曜的侍妾。皇后染着豆蔻的指尖划过我侧脸:“月蘅,替本宫听听这断翅的鹰是怎么哀鸣的。”我垂首盯着她裙边蜿蜒的金线鸾鸟,唇角弯出恭顺的弧度。我知道,戏台已经搭好了。1回到东宫时,雨势渐大。我穿着被淋湿的褪色衫子,袖中的药包沉甸甸的。太子李曜一身素白孝衣站在回廊下,看向我的目光阴沉。我睫毛轻颤,疾步上前,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殿下的腿疾虽稍有好转,但还得仔细将养,不可着凉。”三个月前,李曜的生母徐皇后病逝,未及半月陛下便册贵妃杨氏为后。而一月前,太子妃宋慧光之父因反诗锒铛入狱,宋府上下三百二十一口人尽数被流放。李曜为保宋慧光的太子妃之位和性命,被盛怒的陛下打断了右腿。而宋慧光自戕...
《东宫生存手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是江月蘅,辛者库宫女。
在二十五岁将要出宫这一年,成了太子李曜的侍妾。
皇后染着豆蔻的指尖划过我侧脸:“月蘅,替本宫听听这断翅的鹰是怎么哀鸣的。”
我垂首盯着她裙边蜿蜒的金线鸾鸟,唇角弯出恭顺的弧度。
我知道,戏台已经搭好了。
1回到东宫时,雨势渐大。
我穿着被淋湿的褪色衫子,袖中的药包沉甸甸的。
太子李曜一身素白孝衣站在回廊下,看向我的目光阴沉。
我睫毛轻颤,疾步上前,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殿下的腿疾虽稍有好转,但还得仔细将养,不可着凉。”
三个月前,李曜的生母徐皇后病逝,未及半月陛下便册贵妃杨氏为后。
而一月前,太子妃宋慧光之父因反诗锒铛入狱,宋府上下三百二十一口人尽数被流放。
李曜为保宋慧光的太子妃之位和性命,被盛怒的陛下打断了右腿。
而宋慧光自戕未果,此后便拒见李曜。
李曜冷着脸抽出被我挽着的手臂,用帕子仔细擦拭我触碰过的地方:“东宫不留吃里扒外的人。”
我惊慌地跪下,指天发誓:“妾从未做过对殿下不利的事,若有违背天打雷劈,曝尸荒野。”
青砖地上已积了一层水,彻骨的寒意骤然侵袭,李曜皱眉拉起我,将外衫披在我打着冷颤的身上。
淡淡地檀香味混杂着药味从外衫传来,我眼眶通红,不经意间露出带着乌青的手腕。
李曜愣了一下,匆匆别过脸又忍不住抬起我的手仔细揉捏,似是要分辨真假。
我缩了缩手指,略带羞涩地贴近李曜,还不待我将被淋湿的药粉洒在他身上,李曜便惊慌地推开我。
我转头看去,宋慧光正拖着病体悲痛欲绝地看着我们。
2还不待李曜解释,一纸诏令便传到东宫。
陛下给李曜指了一个侧妃,正是杨皇后的庶妹——杨金枝。
此刻,人已经被一顶小轿抬进东宫了。
“原来这就是殿下口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宋慧光解下腰间的定情玉佩,抽出被李曜紧握的手,眸中带着恨意。
李曜愣在原地,脸色有几分扭曲:“孤待你还不好吗?
你竟不相信孤?”
“臣妾不配承受殿下的好,今后臣妾与殿下再无半分情谊,臣妾成全您和江侍妾。”
宋慧光嘲讽一笑。
我面色微变,李曜却忽然揽过我
,将玉佩挂在我腰间,一字一句道:“既如此,宋氏的百口人命孤也不必再管了。”
“您也从未管过啊!”
宋慧光抹掉眼泪,惨笑着甩了李曜一耳光。
李曜偏过脸,侧脸浮上清晰的指印,我呼吸一窒装作惊吓的模样,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待我缓缓转醒时,李曜已将宋慧光禁足,并严禁东宫再提起与她有关的一切。
而新入东宫的杨侧妃,独守整整三日的空房,日日有砸碎的瓷器搬出寝殿。
我打赏了传话的宫女,慵懒地靠在榻上,轻摇团扇思考对策。
阖宫都知我出自凤仪宫,侍奉皇后多年,李曜势必会防着我。
如今时日尚短,他不好待我如何,但今后恐性命堪忧。
而我若违抗皇后之命,只会死得更加凄惨。
腰间的玉佩更是如烫手山芋一般,似乎在暗示我的处境。
思来想去到夜里,李曜忽然传召我。
我匆匆赶到时杨侧妃也在,她俏丽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被她瞪了一眼,又被用力推到一旁,松散了发髻:“怪不得殿下不愿见妾,原是被这种狐媚子勾去了魂,就连皇后娘娘也被她蒙蔽!”
“殿下……”我顺势跌坐在地,悄悄扯散衣裳,露出莹白的胸脯。
李曜眼底一暗,故作亲密地将我扶起,冷声呵斥杨侧妃:“孤喜欢何人,你无权过问!”
杨侧妃紧紧咬着唇瓣,口不择言道:“殿下你这是宠妾灭妻!”
李曜瞬间黑脸:“杨侧妃!”
杨侧妃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在李曜的威压下不甘心地认错:“臣妾一时糊涂……”我脸埋在李曜胸前,面无表情地听着李曜斥责杨侧妃。
3杨侧妃被李曜禁足七日,写给皇后的告状信被我截下。
烛火摇曳,烟雾弥漫,我坐在廊下望着光秃秃的杨树,看到日暮西沉。
随我一起进东宫的宫女小菊侍立在一旁,说道:“明日应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可咱们一事无成,娘娘怕是早就恼了。”
我收回目光,拉着她一起坐下,缓缓道:“殿下对太子妃情深一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娘娘再恼怒又如何?”
“我若不安守本分,谨慎行事,杨侧妃就是一个例子,想必娘娘也不愿我再折损了她的颜面,失去一颗得用的棋子。”
东宫不比凤仪宫差,我千辛万苦走到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当一
颗棋子。
小菊拘谨地垂下头,忽而,芳华殿的门被几个粗壮宫女踹开,杨侧妃身边的姑姑正横眉冷眼地看着我。
我眸光微闪,顺从地被她们带到杨侧妃面前。
“江侍妾,还不跪下!”
踹在我腿弯处的脚用了十足的力,我狼狈地跪下,脸色苍白。
杨侧妃薅着我的头发,恨恨道:“宋氏那个贱人压我一头就罢了,反正迟早被废,可你凭什么?”
一盆盆冷水从头顶浇下,窒息感扑面而来:“殿下喜欢你,你很得意是吧?
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贵贱!”
我扑腾着双臂挣扎,犹如一条案板上的鱼,杨侧妃笑弯了身:“你不是靠落水攀附上殿下的吗?
这水合该是你的再生父母啊,你怕什么?”
我剧烈地咳喘,不服气地仰头,故意激怒她:“蠢货!”笑声戛然而止,杨侧妃掐着我的脖子,疯了般大吼大叫,又按着我扇了数十个耳光。
小菊的哭喊声回荡在耳边,我的脸颊已感受不到疼痛,咬着腮让自己清醒,嘲讽道:“皇后娘娘宽厚良善,怎会有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妹妹。”
杨侧妃气红了眼,拔下发髻上的金钗,面容扭曲地朝我刺来。
刺啦——是金钗划破衣衫的声音。
落在熟悉的充满檀香味的怀抱中,我颤抖着睁开眼,忽然放声大哭,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
“江……月蘅,别怕。”
李曜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安抚。
我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裳,哽咽道:“殿下在,妾……不怕。”
李曜轻抚我的后背,瞥了一眼划破的衣袖,抬起我的手一巴掌甩在杨侧妃的脸上:“她怎么对你,你便怎么对她,孤给你做主。”
李曜眼中的关怀与偏袒似乎不是作假,我心底微微触动面上却是一脸惧意地摸上自己的手腕,怯懦的缩起身子。
我会让杨侧妃奉还这一切,但绝不会是此时。
李曜目光微沉,而杨侧妃早已呆傻在原地,反应过来时看着跪了满地的宫人,吓得语无伦次。
李曜的厌恶不再遮掩,一脚踹在杨侧妃身上,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动手。
平素,他再动怒也只是冷声呵斥。
在杨侧妃的哭喊认错中我被李曜拦腰抱起,我勾了勾唇角在李曜看不见的地方与她对视,无声地嘲讽她。
4我拉住李曜的衣袖,脸颊贴在他的手背。
我低声
喃喃,带着委屈与惊惧过后的依赖:“侧妃说妾很得意您喜欢妾,可侧妃不知您从未碰妾。”
李曜摩擦着我的脸颊,看着我略微肿胀的脸,心下升起几分愧疚:“是孤不好。”
手臂攀附上李曜的脖颈,我低低道:“那杨氏不能再烦您了,您开心吗?只要您开心,妾就不疼。”
李曜怔怔地看着我,想起我每每从凤仪宫回来时身上的淤青,他忽然拉开与我的距离,逃也似的离开。
我收回目光躺下,小菊叹了口气,默默掐掉催情的熏香:“你这次太冒失了,若是殿下没有赶来你该如何?”
“他一手促成的戏,怎会不来?”
“殿下?”
“拿我做筏子,故意冷待杨侧妃,他既然想利用我,让我当靶子,那我就当给他看。”
我笑了笑,又道:“我好不容易活到今日,怎能此时惨死?
我还想等你日后出宫,写信给我描述江南的美景。”
小菊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向往。
修养了三四日,皇后召见我。
一只西域进贡的波斯猫蜷在她怀中,见了我竖起白毛张牙舞爪的叫。
皇后凤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口中吐出无情的话:“不听话的小畜生,打死。”
波斯猫凄厉地一声叫,我心头一紧,旋即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太子看似独宠妾,但从不碰妾……”殿内的熏香愈发浓烈,皇后语气淡淡:“你刚进东宫时,太子妃自戕他不碰你倒也不奇怪。”
话锋一转,皇后抬起我的下巴,沉着脸道:“但如今,他和太子妃已经生了嫌隙,本宫那蠢妹妹又被你算计到禁足,你怎么还是一事无成?”
“若你也不得用,本宫不知还有何人能分忧解难。”
我心下了然,解释道:“太子虽不碰妾,但也不似从前那般防备,经侧妃一闹后待妾也比平日上心,妾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话落,我又凑近皇后,耳语道:“这都还得多亏娘娘您给的药和熏香。”
杨皇后终是满意地点头,将我留下用膳,又听了一出戏。
戏台上唱的是恩将仇报的戏码,字字句句都在警告我。
刚入宫为奴时,我只是辛者库的粗使宫女,因我生得貌美又无父无母,便谁都可以欺辱我。
在烈日炎炎时刷恭桶,漫天飘雪时洗衣,姑姑们不顺心了便打骂我出气,而我能吃
到的也只有馊掉的饭食。
他们说,我是红颜祸水,如此是在为民除害。
直到十八岁那年,我被太监欺辱,挣扎之时错手杀了他,辛者库的姑姑嫌我晦气,便要打死我。
我拼命反抗的声音引来了当时还是杨妃的皇后,不过一句话她便杖杀了辛者库的姑姑,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人,本宫要了。”
她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给了我一件柔软的衣裳。
我止不住地颤抖,她噗嗤一声笑了,纤纤玉手拍在我脸颊:“你只有跟着本宫这一条活路可走。”
我便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一直到今日。
“月蘅,侧妃一事你做得很好,她一个低贱的庶出怎配借本宫的荣光。”
“但你要知道本宫要的不止这些,只有本宫屹立不倒,你生出陛下唯一的皇孙,咱们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啊。”
森冷的声音徘徊在耳畔,我微微侧目,皇后的一双眼睛里承载着浓厚的杀意。
皇后设计我进东宫,为的就是让我生出李曜的长子,而后让他再无法生育。
李曜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和宋慧光育有一子,但三岁时高热身亡,此后便一直无嗣。
皇后听闻太医说我身体康健适合生养,便在我出宫前夕设计李曜撞见落水换衣的我。
以此为由,引陛下而来顺水推舟将我赐给李曜。
唱戏声愈发小了,我收敛心神,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没有娘娘,便没有今日全须全尾的妾。”
从踏出辛者库的第一步时,我便知道,借皇后的势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要一条忠心得用的狗,我要一条向上攀爬的路。
5为了能尽早有孕,我变着法的讨李曜欢心。
从一开始的漠然到现在的偶尔调笑,李曜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
最明显的一次,是大风吹断了我殿前的杨树,我便两日没为李曜送膳。
而李曜主动来寻我,又为我换了离他较近的出云殿。
身为储君,李曜政务繁忙,可今日他竟破天荒地在出云殿待了一整日。
沏好的茶已经凉透,我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仰慕地看着李曜。
李曜被我看得不大自在,他饮了半口茶,哑声问道:“孤的脸上有什么?”
<我笑意更浓,爱慕道:“殿下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妾三生有幸能伴殿下左右。”
李曜眉梢微挑,似笑
非笑地打量我:“难怪你是皇后的心腹。”
我大方应下李曜算是夸赞的话,他这回是真的笑了,眼底都含着笑意。
我假借笑意贴上李曜,他没有躲开顺势揽着我的肩,在眼角落下一吻。
我睫毛微颤,跨坐在李曜身前,袖口扫翻了桌案上已燃半根的熏香:“殿下,妾仰慕您,妾想成为殿下的人,求殿下给妾一个机会为殿下解难。”
李曜喉结滚动,眼中划过一丝炽热,心底却在隐隐挣扎。
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主动奉上自己的一切。
情欲隐藏在暮色之下,又忽然暴露于众。
李曜抱着我转身,锐利的目光看向门口。
门口跪着宋慧光的宫女,披头散发,满身伤痕。
“太子殿下,您救救我们太子妃吧!
太子妃已经高烧两日了!”
“念在从前的情分,念着身亡的小殿下,您救救太子妃吧!
奴婢真的没办法了!”
李曜面色突变,一把推开我,跑出去时被门槛绊得踉跄。
饶是我早有准备,也还是不甘地咬了咬牙,匆匆穿好衣裳追上李耀,顺便派人去请了御医。
宋慧光的寝殿落满了灰尘,我注意到桌上的糕点已经发了霉,水也没有一滴,就好似我在辛者库的日子。
李曜无暇顾及我的存在,他慌乱地唤着宋慧光,强忍着眼眶中的泪。
我心沉到谷底,上前一步将宋慧光裹紧在锦被中,在李曜不善的目光中道:“妾已经请了御医,此时娘娘万不能见风。”
李曜沉着脸推开我,隔着锦被抱住宋慧光,狠厉道:“侍奉太子妃不力的宫人全部领五十杖刑,打入辛者库。”
杖刑五十,基本上是断了活路。
我不由得藏起腰间的玉佩,抿着唇不断擦拭着宋慧光额上的汗,李曜见宋慧光不再烧的胡言乱语便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始终未曾离开。
直到御医到来,李曜得以喘息,他发觉汗已经浸湿了后背,胸腔也揪心地难受。
老御医是被背着来的,他为宋慧光施了两针又开了一剂药方。
李曜守在宋慧光身旁,事事亲力亲为,见宋慧光不再高热后才缓和了神色,正眼看我。
他面色疲乏,但黑眸锐利,摆摆手道:“回去吧。”
“殿下身份贵重,不比妾会照顾人,等娘娘转醒妾便回去。”
我心疼地看着他。
见我如此说,李曜淡淡道:“随
你。”
我福了福身,关上房门,守在偏殿。
小菊揉了揉我酸涩的肩,道:“皇后娘娘那里如何交代?”
我闭上双眼,缓缓说道:“宫中意外这么多,我遇到也不稀奇,只能先做做戏了。”
“记得传信给外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两边都得给我握紧了。”
小菊欲言又止,但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得暗自担忧。
我小憩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曜和宋慧光的争吵声惊飞了枝头的鸟。
我心存疑惑,悄悄将耳朵贴在门口,听宋慧光哭喊道:“李郎是怨我连累了你!
可谁让我是宋家的女郎!”
李曜忍着怒火,极力安慰道:“孤何时如此想过?
孤若是怨你,为何还要来见你?”
宋慧光哽咽道:“可你为何不救我父亲?
你也曾是我父亲的门生啊!
我的兄长也不知为你挡了多少次的暗箭!”
“慧光!
事情已然成定局,孤也无可奈何!”
“宋家的事或人已与你再无关系,孤会保你一生富贵荣华。”
李曜站在门口,声音中带着无奈还有几分疼惜。
宋慧光泪流不止,忽地打碎了已经有裂纹的青瓷花瓶,拾起碎片划在手腕:“宋氏不在,我宋慧光也不独活!”
鲜血顺着伤口蜿蜒流下,宋慧光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李曜脑中一片空白,心好像被刀子剜开。
宋慧光再次被救下来,这次李曜封锁了消息,没有传出半点风声。
外人只知,李曜是彻底厌恶了宋慧光,就连宫人都不给留了。
皇后以为其中有我的手笔,赏了我一对鎏金镯,但却解了杨侧妃的禁足。
我知道,她是在敲打我。
转眼已是半月,我偷偷去看了宋慧光两次,她的手腕时好时坏,把自己折腾到废了才肯罢休。
有一次,我看到了李曜,他驻足许久。
我想,宋慧光或许会是我的贵人,我便故意让李曜知晓我时常探望她。
时间长了我倒真的生出几分怜惜,便趁着她熟睡偷偷抹了有助恢复的药膏。
不过,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抓住我的手,带着几分不解:“我若是死了,他就只是你的了。”
我一愣,心底笑她愚蠢:“殿下心里有您,妾不想殿下伤心。”
宋慧光没有再说话,怔怔地望着月光出神。
6直到我再次从凤仪宫回来后,李曜禁止我见宋慧光。
不止如此,他又大
张旗鼓地将宋慧光送到东宫最偏僻的院落,移植了一颗即将枯败的树在院前,仿佛将人隔绝于东宫之外。
但,李曜还要走了有助于宋慧光伤口恢复的药膏。
我投诚的第一步,他看到了。
而杨侧妃见此,日日都要到树前议论被流放的宋氏一族。
这是宋慧光的痛处,她罕见地冷下脸动了怒,树枝抽打在杨侧妃脸颊,一道血红的凛子挂在白皙的脸上。
杨侧妃闹到李曜面前,大吵大闹的要李曜给她做主,责罚宋慧光。
李曜没有给她半分目光,反而是缩减了她的份例和宫人用度,以至于她身边的心腹都被送出了东宫。
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正和我心意。
借着这次变故,我安插了一个粗使宫女到杨侧妃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李曜愈发忙碌,陛下放了一些大权给他,堆积如山的奏章压在东宫,寝殿的油灯夜夜都亮着。
后来,李曜直接在立政宫偏殿住下了,我便整整一月未见到他。
直到前朝有人提议李曜废太子妃另娶,为皇室开枝散叶,他才阴沉沉地回到东宫。
陛下似被说动,和皇后提了一次适龄的女子人选。
皇后比李曜还要不满,她恨恨地烧掉密信,带着怒意道:“一群老顽固!
存心和本宫作对!”
杨氏一族虽为百年世家,但从前没落几代,如今只是仰仗着皇后的宰相父亲在朝堂的势力。
而储君之妻的适龄人选个个都高于皇后的家世,毕竟不是人人都似宋氏那般的寒门,没有底蕴。
我犹疑片刻想到了个一箭双雕的法子,便道:“若东宫出了丧事……她?
你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皇后幽幽道。
“妾只是心疼娘娘,妾今日冒犯一回,娘娘您为了家族鞠躬尽瘁,受尽苦楚,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
“您走出来的荆棘之路却变成她人的康庄大道,如此便罢了,可竟还不知感激,否定娘娘您的付出与艰辛,妾实在是为您不值。”
虽是奉承之语,但也发自真心,这些年来若没有皇后或许我早已是一具白骨。
皇后缓缓别过脸,过了半晌她轻声道:“这是本宫身为杨氏女的本分,但……她是时候为杨氏出一份力了。”
我心下微定,皇后又道:“你也不要让本宫失望。”
离开凤仪宫后,我在御花园遇见了扑蝴
蝶的杨侧妃。
见了我,她眼含恨意,死死地盯着我。
我蹙了蹙眉,远远地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7这日,是李曜的生辰。
宴会结束回到东宫时,他身后跟着陛下新赐的两个侍妾。
我奉上一杯解酒汤,李曜一饮而尽,面色稍稍缓和:“安排个住处给她们。”
“您看沉芳殿如何?
清幽雅致,冬暖夏凉。”
我道。
李曜捏了捏鼻梁,闭着眼睛几欲睡去:“你做主便好。”
我轻轻道了声是,命宫女将二人带到出云殿,待沉芳殿收拾妥当后再入住。
我绕到李曜身后,轻轻按在他的肩颈缓解疲乏,他舒服地喟叹一声:“从前不知你有这样好的手艺。”
我试探地将身体贴在李曜背后,嗔怪道:“从前您都不让妾近身,您不知妾伤心了多久。”
李曜身体僵了一瞬,我有些低落地退后,垂眼却见他摩擦着我的手背轻轻道:“是孤冷待佳人的真心了。”
下一刻,我便被李曜拉到身前。
他消瘦的脸上挂着笑,不再压抑眼底的情欲:“待你有孕,孤请封你为侧妃。”
“殿下……”我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羞涩,以为李曜知道了什么。
应是染了醉意的缘故,李曜的脸变得有些红,我羞怯的凑过去,一个吻刚要落下他便下意识地躲开。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眼中慢慢蓄上泪水,忽然间他熄灭油灯,抱起我走到床榻。
这时的李曜并不温柔,凶狠的模样让我有几分害怕。
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小菊拧着帕子,接过我藏在耳坠中的香灰:“殿下让您用完午膳再回去,还要少吃寒凉的食物。”
我点点头,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看到呈上来的膳食时眉毛微挑。
小菊面露异色,我在李曜贴身宫女的注视下用完了刚好合我饭量的午膳。
“殿下吩咐了,若侍妾喜欢,便单给您一个小厨房。”
“殿下真这样说的?”
我面露向往。
“殿下对您是不一样的,这可是殿下亲口吩咐的,将来奴婢就靠您多多提携了。”
我未曾应声,只羞涩地笑了笑。
不成想回出云殿的路上,看见满身血迹的杨侧妃拼命狂奔。
“救我!
救我!”
“江姐姐,求你救救我!”
她发髻歪斜,胸口处插着一支发簪,身后追着一个手持利刃的宫女。
“我会
让姐姐放了……”一声惨叫,她直挺挺地扑在我面前,发簪穿过血肉露出头,喷涌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
“江月蘅!”
忽然间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我下意识的抓上他的手臂,却摸到冷冰的盔甲。
我抬眼看去,是从未见过的男子。
“多谢……”我缩回手,面色惨白。
他沉默着将我放下,我拖着发软的腿朝李曜跌跌撞撞地跑去。
李曜担忧地将我抱在怀中,用帕子仔细擦拭我脸上的血迹,轻声细语的安慰:“别怕别怕,孤在这里。”
“妾差一点就见不到殿下了,只是侧妃她……”泪水止不住地流,我死死地抱着李曜不肯松手,惊惧地看着四周。
李曜目光一凛,命人将我送回出云殿,看着杨侧妃的尸体,他眸中染上冷意:“行刺者就地格杀!”
“为了娘娘,奴……”李曜骤然抬头,沉着脸夺过侍卫手中的剑,见血封喉。
宫女不甘地倒下,瞪着眼睛没了呼吸。
四周一片寂静,倾盆而下的大雨将血迹洗刷,遮掩掉一切。
“殿下,宋氏一族……阿光缠绵病榻,孤如何舍得她再受苦。”
“还有……查一查江氏的底细。”
8杨侧妃的死在宫中掀起一阵波澜,宫女太监无一不战战兢兢,绷紧心神。
李曜厚葬了杨侧妃,又亲自前往杨府赔罪,杨府当时便要再献佳人。
皇后知晓后病了数日,日日以泪洗面,陛下以为她痛心幼妹的离去,便愈发怜惜。
前朝不再提起李曜废妻另娶之事,李曜却并不显得开心,他时常目光复杂地盯着我的肚子。
我还表现在对杨侧妃离去的惊恐之中,每当我异常依赖他时,他便收回目光,待我又多了几分警惕。
我并不意外与失落,因为每夜陪在李曜身边的依旧是我。
李曜也想要一个孩子,堵住悠悠众口。
我们不谋而合。
我撒下手中的鱼食,池中的锦鲤先前又死了几条,翻着鱼肚:“这也算是杨侧妃的陪葬了。”
“无人与你争抢,你不快乐吗?”
小菊疑惑地问道。
我轻轻抚摸着小腹,缓缓勾起唇角:“我要的,还远远不止如此。”
皇后的设计,我又何尝不是顺水推舟,与其出宫不如在宫中厮杀走出一条血路。
我十岁那年父母死于旱灾,临终前留下一封书信叫我投奔伯母,我刚寻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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