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北狄大军在城外列阵！”
我冲到城墙上，北狄的火把已将夜色烧的通红，冒顿的重骑在城下列阵，而最前方一面染血的龟蛇旗下，一具大红嫁衣的尸骸高高悬挂，母亲散乱的黑发垂落下来，随着寒风一下下拍打着旗面。
“母亲！”
我死死抓住破败的墙沿。
冒顿有力的声音传来：“大周郡主，你若还不出来受降，我每隔一刻钟便杀一个俘虏！”
他手一挥，北狄兵拖上来十几个被捆住的边关百姓，最前面的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赤着的脚上全是冻疮。
“第一个！”
冒顿的长枪突然刺穿老妇的胸膛，鲜血喷洒在雪地上令人心惊，那老人我认得，是总往军营送炊饼的李大娘。
“住手！”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顾钰扣住我的肩膀沉声道：“别中计！”
“第二个！”
那个七八岁的少年惨叫刚起就戛然而止，头颅滚在雪地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我浑身发抖，指甲掐进了顾钰的手背：“放开我！”
顾钰猛地把我拽到面前，双眼通红道：“你出去，他们一样会死！”
“第三个！”
16这次被拖出来的是个老妇人，她突然抬头看向城墙，我认出她儿子三日前刚战死在城门。
她凄厉地哭喊：“郡主！
给我儿报仇啊！”
弯刀落下的瞬间，我疯了一样去掰顾钰的手指：“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我而死！”
顾钰突然拽住我的手臂，带着我极速后退，一支淬毒的弩箭射在我刚站立的位置。
顾钰的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眼底翻涌着怒意：“你当真以为，你出去他们就会放过这些百姓吗！”
我拼命挣扎却没挣脱开，反而被他拽得更紧：“顾钰，我母亲尸骨就挂在那儿！”
城下百姓哀嚎声撕心裂肺，我双目赤红看着被北狄士兵按跪在雪地的老弱妇孺：“你看清楚！
那些都是我母亲用命护下的百姓啊！”
他力道松了一分，却又在下一秒收得更紧，声音发颤问道：“当真要去？”
寒风呼啸，我盯着北狄王旗上残破的嫁衣，鲜红的衣诀在空中翻飞。
“我必须去。”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是被某种更沉重的力量压了下去。
他从怀里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放在我掌心：“含在舌下，可避瘴毒，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