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用纸巾擦了擦,却没能完全擦掉。
这细微的一幕,像一颗冰冷的种子,落进了我心底的冻土。
而此刻,这块洗不掉的印记,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捅开了三天前那个阴冷计划的记忆抽屉。
三天前,晚自习前的图书馆。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纸张和尘埃的味道,光线昏暗而安静。
我早早藏匿在层层书架形成的阴影里,像潜伏的猎手。
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即将付诸行动的兴奋。
我看到林晚晴和陈宇,像两只自以为隐秘的耗子,溜进了他们惯常“密谋”的角落——靠窗那张被巨大绿植半掩着的桌子。
他们压低声音交谈着,陈宇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林晚晴则绞着手指,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忧虑和狠劲的表情。
我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熟悉的、针对我的恶意气息,隔着书架都能嗅到。
他们在策划如何在即将到来的期末考上“给我点颜色看看”——散布谣言?
栽赃作弊?
具体手段未知,但目标明确:让我彻底出丑。
就在林晚晴起身去书架找参考书,陈宇也低头翻看手机的空隙,我像幽灵般滑到那张桌子旁。
动作快得没有一丝犹豫。
那支我特意准备好的、外观逼真但内里空空如也的录音笔——它冰冷的金属外壳在我掌心短暂停留——被我迅速塞进了她常坐的那张椅子坐垫的夹缝里,一个极其隐蔽、却又在她坐下时,臀部或书包带子必然能触碰到位置。
我甚至能想象到那冰冷的触感,在她毫无防备时贴上她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退回到阴影中,看着林晚晴一无所知地回来坐下,身体自然地压在了那个藏着“陷阱”的地方。
她和陈宇继续着他们的阴谋,浑然不觉他们自以为隐秘的毒计,其证据(即使只是一个空壳的象征)已悄然置于身下,成了我反戈一击的潜在武器。
<此刻,教导主任的手指还在不知疲倦地戳着我的后颈,痛感一阵阵传来。
但我的全部感官,都聚焦在林晚晴颤抖的指尖上,聚焦在那块淡褐色的、洗不掉的墨水渍上。
那块污渍,连同身下那张椅子冰冷的触感,三天前图书馆里那压抑的阴谋低语,以及此刻教导主任的咆哮,全都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