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的汗味混着林晚晴的玫瑰香水味,在闷热的教室里发酵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盯着自己被按在试卷上的手背,那里的淤青还没消退,颜色从青黑渐渐转为暗红,像朵开败的花。
粉笔灰还在不断落下,有几星粘在林晚晴的蕾丝领口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观赏一场无聊的闹剧。
喉间涌起一股腥甜,我忽然想起申请表被撕毁时,有一片碎纸飘进了墙角的排水口,那里积着污水和落叶,很快就把那张纸浸透、染黑。
就像我曾经对未来的期待,在林晚晴的笑容里,一点点腐烂、消逝。。2 反转开始教导主任那根短粗、带着粉笔灰和烟味的手指,又一次像根钝钉子似的戳在我的后颈上,力道透过校服衬衫渗进皮肉里,留下清晰的压迫感。
每一次戳刺,都伴随着他压低却饱含怒火的训斥:“……跟你说话呢!
眼睛看哪儿?
啊?
看哪儿!”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发梢。
我的视线却固执地、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越过他臃肿的肩头,死死锁在斜前方的林晚晴身上。
她垂着头,双手紧握在身前,指尖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挣扎的叶子。
教导主任的怒火显然也波及了她,让她成了无辜的陪绑。
就在这凝固的、令人窒息的训斥氛围中,我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她右手无名指内侧,靠近指根的地方——一块小小的、形状不规则的淡褐色印记。
是墨水渍。
颜色已经很浅了,边缘晕开,几乎要融入她白皙的皮肤纹理里。
但在我的眼中,它却像烙印般刺目。
就是这块墨水渍。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时间瞬间倒流回上周那个同样憋闷的下午。
也是在办公室,我抱着一摞作业本进来交差,恰好看见她坐在教导主任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旁,低眉顺眼,手边摊着主任那本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的教案本。
她握着钢笔,一丝不苟地誊抄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额角的细汗上。
教导主任在一旁踱步,偶尔指点两句,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赞许。
就是在那时,钢笔似乎漏了墨,或者她不小心蹭到了笔尖,那一点墨渍悄然爬上了她的无名指内侧。
她当时只是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