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眼里尽是无边的温柔。
但这一刻,我深知我俩各执心事。
“但自朕遇见你,朕便不再羡慕他,朕也有情投意合与之携手的人了。”
凌谡说着,继续将勺子里的米粥喂到嘴边。
我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打翻了凌谡的碗。
侍奉在侧的婢子们大吃一惊,个个惊若寒蝉,不敢动。
似乎过了许久,凌谡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被打翻的碗,待他重新抬起头时,眼里的温柔消失殆尽,似有一潭深不见底的泉眼,幽深可怖。
“你果然……就是那翠梢楼的歌姬吗?”
他放下手上的勺子,质问的语气冰冷刺骨。
羽林卫破门而入,拿住了我。
“婕妤图谋不轨,企图弑君,即日起褫夺封号,打入监牢!”
我不敢看凌谡的眼睛。
我被剥去华服,押解着,往监牢走去。
我不知的是,凌谡坐在桌前,命人重新拿了碗来,继续吃砂锅里剩下的粥。
17 牢狱之灾入夜后,窗外寒风嘶吼,大片的雪花从窗户外挤进来。
我抱着双膝,蜷缩在墙角。
我在那一锅鲍鱼咸粥里加入了这些日子以来藏下的所有马钱子种子粉末。
凌谡若喝下那锅粥,必死无疑。
但凌谡没事,我竟有些庆幸。
我被关押了七日。
这中间,除了每日送饭的狱卒,还来过一位羽林卫。
我在凌谡身边见过他,似乎叫作魏舟。
他站在牢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问:“你可受何人指使?”
“无人指使。”
我迎上那人刀子一样的目光,答道。
“可接到过什么书信?”
魏舟又问。
“没有。”
我说着,胃里忽然涌起一阵恶心。
我弯下腰,扶着墙,止不住地呕吐。
牢门外的魏舟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魏舟走后两日,张翰博出现在监牢门外。
他穿着便服,脸上仍旧挂着笑意。
他让狱卒打开门,走到我面前,盘腿一坐。
“张大人不觉得这里难以下脚吗?”
我斜眼看着张翰博。
我此时大概明白,自己没能杀掉凌谡,定是张翰博识破了我的身份。
“想必堇瑟姑娘不知道,我也曾沦为阶下囚,这牢狱的日子,也是过过的。”
张翰博整理好衣袖。
我看着他,犹遭雷击。
“堇瑟”是我在翠梢楼的名字。
张翰博看着满脸惊愕的我,反而轻松地笑了笑,说:“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