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消失在浓烟中。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拔腿就往火场跑。
“拦住她!”
父亲厉喝。
两个家丁冲过来抓我,我灵机一动,指着相反方向喊:“少爷在那儿!”
趁他们分神,一溜烟钻进了火场。
热浪像无数根针,扎得皮肤生疼。
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只能摸索着前进。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阿棠!
你疯了!”
既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睁开被烟熏得流泪的眼睛,看见既白满脸烟灰,僧袍烧焦了一大片。
他怀里还抱着个人——是弟弟!
“你怎么在这儿?”
我边咳边问。
“来提亲...”既白把昏迷的弟弟往我手里一塞,“快出去!”
我们跌跌撞撞往外冲,刚到门口,一根烧断的房梁轰然砸下。
既白猛地推开我,自己却被砸中了后背。
“既白!”
我尖叫一声。
他跪在火中,嘴角渗出血丝,却还死死撑着那根梁木:“走...快走...”我哭着往外拖弟弟,家丁们冲进来把我们都救了出去。
刚脱离火海,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祠堂彻底塌了。
父亲扑过来抱住弟弟:“我的儿啊!”
完全没注意到既白还倒在火场边缘。
“救...救他...”我扯着父亲的袖子哀求。
父亲这才看见既白,脸色变了变:“这秃驴怎么...是他救了弟弟!”
我哭喊着。
父亲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人把既白抬出来。
既白已经昏迷不醒,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我跪在他身边,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脸上。
“别死...求你别死...”我颤抖着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大小姐,“李管家小声说,“这和尚怕是活不成了,不如...闭嘴!”
我厉声喝道,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父亲皱起眉头:“谢挽棠!
你怎么说话的?”
“我要救他,”我抬头直视父亲,“用我的嫁妆。”
父亲勃然大怒:“你哪来的嫁妆!”
“母亲留给我的,”我一字一顿地说,“您要是敢动一文钱,我就去衙门告您侵吞亡妻嫁妆!”
父亲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母亲临终前确实留了份嫁妆给我,一直由舅舅保管。
“去请大夫!”
我对李管家喊,“请最好的!”
大夫来时,既白已经气若游丝。
我守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