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吓得“喵”的一声窜了出去。
弟弟立刻追上去,举起棍子狠狠砸下。
“不要!”
我尖叫一声扑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
棍子重重落在小雪身上,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我跪在地上,颤抖着抱起小雪。
它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但已经不会动了。
鲜红的血染红了它雪白的毛,也染红了我的裙子。
“活该!”
弟弟得意地说,“看它还偷不偷吃!”
我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弟弟还在笑,那笑容和父亲如出一辙。
“你...”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怎么能...不过是个畜生!”
弟弟满不在乎地又举起棍子,“爹说我将来要考功名的,玩物丧志的东西早该处置!”
棍子再次落下时,一只白皙的手稳稳接住了它。”
小施主,“既白的声音冷得像冰,“杀生是要下地狱的。”
弟弟被他的气势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关...关你什么事!”
说完就带着小厮们跑了。
我抱着小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既白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雪的脑袋,然后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起来。
“我们...我们把它埋了吧。”
他轻声说。
后山的梅花开得正好。
既白用树枝挖了个小坑,我把小雪放进去时,它的身体已经冷了。
“阿弥陀佛。”
既白双手合十,念了一段往生咒。
我跪在坟前,眼泪一滴滴落在新土上。
既白轻轻拍了拍我的肩,突然说:“你知道吗?
佛说众生平等。”
我抬起头,看见他眉间那点朱砂在夕阳下红得刺眼。
“小猫也好,人也罢,“他继续说,“都有活着的权利。”
我用力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
既白叹了口气,用袖子给我擦眼泪:“别哭了,小雪现在去极乐世界了,那里有很多小鱼干。”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马上觉得对不起小雪,赶紧捂住嘴。
既白看着我,突然伸手摘下一枝梅花,别在我发间。
“走吧,“他轻声说,“天要黑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既白说的话。
众生平等...那为什么父亲只疼弟弟?
为什么我的小猫就该死?
这些问题太复杂了,我想不明白。
但我知道,至少还有一个人,会在我难过时给我擦眼泪,会为了我的小猫念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