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把我捡回来。
凌晨三点,宁宁醒来,揉着眼睛,看到他坐在床边。
“爸爸……”秦修渊回头,眼眶瞬间红了。
我想开口阻止,却最终没说。
我第一次,没有推开他。
让他坐在我们身边。
让他听见这个孩子,叫他爸爸。
(秦修渊 视角)那天是宁宁入学体检的日子。
学校要求填写完整监护人资料,户口本需要更新。
工作人员递过表格时,我们都沉默了一下。
宁宁趴在桌子上画太阳,完全不知道大人们内心的沉重。
“父亲:秦修渊,母亲:林婉婉。”
工作人员又问:“配偶一栏也要补全,户口落进去才能办理学籍。”
我不敢看她。
十秒后,她提笔,在空白处落下两个字。
“配偶:秦修渊。”
那一刻,我听见心脏扑通一声,像从漫长冷寂里破冰而出。
她没看我,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孩子上学重要。”
我没接话,只是笑着点头。
但我知道,这不是为了孩子。
是她终于放过了我,也放过了自己。
她在家煮饭时会喊我试味道,我加班晚了她也会发消息:“药别忘吃。”
宁宁有时候会大声宣告:“我有爸爸妈妈啦!
我们是三口之家!”
他不知道,他说的,是我们用了两辈子才换来的圆满。
一个月后,婉婉的托育中心开出了第二家分店。
开业那天,她穿着一袭浅绿旗袍,笑容温柔从容。
剪彩时,有记者提问:“请问林女士今天最感谢的人是谁?”
她拿着话筒,眼神扫过台下落座的我,说:“我最感谢……那个一直没有放弃,也不被我原谅就停止靠近的孩子父亲。”
“他用后半生,把前半生的错都修好了。”
那一刻,我低下头,手指微微发颤。
这世上最好的爱,不是重新爱,而是:她终于肯让我,重新留在她生命里。
——不是以陌生人,而是以“丈夫”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