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进考场的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她赌不起!
林娇娇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她猛地抓住张翠芬的胳膊,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变形:“妈!
怎么办!
时间!
时间快到了!
她这样……她这样怎么送我过去啊!”
张翠芬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底的慌乱终于压过了怒火和刻薄。
她猛地一跺脚,也顾不上去管裤脚和地上的污秽,冲着林国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
死老头子!
快!
快去楼下拦辆出租车!
送娇娇去考场!
快啊!”
她又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至于你!
没用的东西!
滚回房间去躺着!
别在这儿碍眼!
要是耽误了娇娇的大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林国栋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
林娇娇也顾不上心疼她的新鞋了,一把抓起桌上那个装着林晚准考证、身份证的透明文件袋(上面的照片早已被偷偷换成了林娇娇的),惊慌失措地跟着林国栋往外冲,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咒骂。
张翠芬手忙脚乱地跟着去收拾,客厅里一片兵荒马乱。
我“虚弱”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缓缓爬上了我的嘴角。
第一步,成了。
当防盗门被林国栋粗暴地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子都仿佛震了一下。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我和一地狼藉。
张翠芬那恶毒刻薄的咒骂声和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如同潮水般退去。
刚才还充斥着喧嚣、愤怒和恐慌的空间,骤然陷入一种近乎真空的死寂。
只有鸡汤凝固的油腻气味,固执地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脸上那副摇摇欲坠的虚弱和恐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
眼底残留的泪光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封的寒潭。
刚才靠在墙上时那副随时会倒下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脊背重新挺得笔直,像一柄淬过火的、宁折不弯的钢刃。
我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脚边碎裂的瓷片和那滩令人作呕的污渍。
脚步迈开,沉稳而无声地走向那个属于我的、狭窄的房间。
反手,关门。
落锁。
“咔哒”一声轻响,如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