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看见谢砚坐在第一排。
他没穿西装,是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领口扣得规规矩矩,像极了照片里缩在电线杆后的少年。
“婚纱不只是穿一次的衣服。”
我踩着裙摆走过去,鞋跟磕在石凳上,“是两个人愿意重新开始的承诺。”
他站起来,喉结动了动。
“所以——”我把手伸到他面前,“你愿意当我的证婚人吗?
这次,是我们真正的婚礼。”
他接花束时手在抖,花茎上的刺扎得我指尖发疼。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完这条路。”
他声音哑得厉害,转头看向林知夏,她正用纸巾抹眼睛;看向阿珍阿姨,她举着熨斗当应援棒;看向小陈,他举着相机,镜头都歪了。
然后他凑近我耳边,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登记?”
当晚我收拾工作室,谢砚蹲在地上捡散落的头纱。
他手机亮了,我瞥见微信对话框:“王师傅,定制礼服部今晚加个班,尺寸按三年前那件白衬衫改——要更合身些。”
我没戳破。
反正明天早上,他又会提着姜茶来。
这次,姜是他自己挑的,表皮光滑得能照见人影。
10展示会结束第三天,谢砚把我拽去了定制礼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