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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安眠药吗?”
他问柜台后的阿姨。
阿姨打量着他,“处方药,得有医生证明。”
陈默转身要走,阿姨叫住他,“小伙子,失眠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她拿出一盒助眠保健品,“效果也不错。”
陈默摇摇头,推门走进寒风中。
他在街上游荡了一下午,最后在一家偏僻的小药店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两瓶够吗?”
老板数着钱问。
“够了。”
陈默把药塞进口袋。
回家的路上,他拐进便利店,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白酒。
收银员是个扎马尾的女孩,有点像苏婷。
陈默多看了她两眼,女孩警惕地后退半步。
“十五块。”
她说。
陈默递过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纸币,没等找零就走了。
出租屋比外面还冷。
陈默打开酒瓶,灌了一大口。
劣质白酒烧得喉咙发痛,但他还是喝完了半瓶。
“就这样吧。”
他对自己说,拧开了药瓶。
第一粒药片粘在舌头上,苦得他皱起眉。
陈默就着白酒吞下去,然后是第二粒,第三粒...吃到第十粒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母亲生前用的号码,现在应该是电信回收了。
陈默盯着屏幕,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只有电流的杂音。
陈默等了几秒,挂断,继续吃药。
吃到第二十粒时,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
那是只土狗,被车撞了后拖着断腿爬回家,死在了门口。
“为什么不就在外面死了呢?”
十岁的陈默哭着问父亲。
父亲摸着狗的头,“因为它想回家。”
陈默的手停了下来。
酒瓶已经空了,药瓶也只剩半瓶。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身体开始发软。
“要死了。”
他想,却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不知哪来的力气,陈默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在楼下找到那辆生锈的自行车。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陈默骑上自行车,向最近的医院冲去。
车轮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他摔倒了,膝盖撞在马路牙子上,疼得眼前发黑。
“不能死。”
他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往前骑。
第二次摔倒时,自行车把手划破了他的手掌。
血滴在雪地上,像一朵朵小红花。
陈默没有停下,他像只受伤的野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嚎叫着前进。
“我不想死!”
他的喊声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