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沈齐川冲了进来,西装外套已经穿好,但领带还松松地挂在脖子上。
看到我只是打翻了水杯,他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些。
“我让人来收拾。”他转身要走。
“沈齐川。”我叫住他。
他停在门口,没有回头:“什么事?”
“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他打断我,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硬,“你做了噩梦,仅此而已。”
我苦笑。
果然,阳光一照进来,夜晚的脆弱就像露水一样蒸发了。
“我明白了。”我轻声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几分钟后,一个女佣进来收拾玻璃碎片,同时带来了早餐和药。
“沈先生说您需要按时吃药。”女佣恭敬地说,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接过药片,在她注视下吞了下去。
女佣满意地点头,收拾完碎玻璃后离开了。
等确认她走远,我把藏在舌下的药片吐了出来。
不是我想找死,而是这些止痛药会让我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而现在,我需要保持清醒。
沈齐川的态度转变让我困惑。
如果他真的恨我入骨,为什么要在深夜偷偷哭泣?为什么抱我那么紧,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14
我艰难地下床,走到窗前。
别墅前的私人海滩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海鸥在浪花间觅食。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驶离别墅,可能是沈齐川去公司了。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犹豫了一下,我拿起听筒。
“冯小姐,您的检查安排在上午十点。”一个女声说道,“护士会来接您。”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看来沈齐川真的打算用最好的医疗手段延长我的痛苦。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