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过两次,每次都是摇头。
“脑溢血,情况不乐观。”
“年纪大了,手术风险极高。”
“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我苦笑。
七年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包括为沈齐川顶罪,包括在监狱里受尽折磨,包括出狱后发现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但我从没准备好失去爷爷。
“冯小姐?”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我面前,口罩上方的眼睛带着怜悯。
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不得不扶住墙壁。
“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医生说,“但是……”
但是什么,他没说。也不需要说。我懂。
ICU里仪器声此起彼伏。
爷爷躺在中央的病床上,看起来比平时更瘦小。
各种管子插在他身上,呼吸面罩覆盖了他大半张脸。
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但规律。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只曾经牵着我上学、为我擦泪、在我发烧时整夜抚过我额头的手,现在冰冷得可怕。
“爷爷,我在这里。”我低声说,声音哽咽。
奇迹般地,爷爷的眼睛睁开了。
浑浊的瞳孔慢慢聚焦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清明。
他动了动手指,我赶紧凑近。
“宝……珠……”他的声音透过呼吸面罩,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是我,爷爷。”我的眼泪滴在他的病号服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爷爷摇了摇头,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摘掉呼吸面罩。
我帮他拿开,医生说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宝珠……听我说……”爷爷的呼吸急促,每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当年……有人……掩盖了真相……”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真相?”
“你替……沈齐川……顶罪……”爷爷断断续续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