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包粽子时笑出了声(“纪律意识淡薄”),谁把糯米撒在了地上(“浪费粮食”),甚至谁用粽叶编了个小动物(“工作时间搞娱乐”)。
工会主席看完报告就交了辞职报告,临走前在公告栏贴了张纸条:“此处空余,欢迎内卷。”
余玉芳的杀手锏是她的“信息网络”。
她能随口说出某个科员的配偶在哪家单位,孩子在哪个学校上学,甚至公婆的退休前单位。
有次财务科老王报销时多贴了张的士票,余玉芳在例会上看似无意地提起:“听说王哥爱人最近在考会计师,复习很辛苦吧?
孩子上初三压力也大,家长可得多费心。”
老王当场脸色煞白,第二天就把多报的23元钱退了回来。
办公室的绿萝在她工位前总是焉哒哒的,有人说是光照不足,老李却偷偷告诉小王:“那是被她盯的,植物都怕她。”
最诡异的是她的电脑屏幕,永远显示着工作界面,但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迅速切换窗口,那手速堪比专业电竞选手。
后来IT部门来检修,发现她的电脑里装了七八个监控软件,其中一个居然能记录键盘敲击频率——余玉芳解释说这是“为了分析工作效率”,但没人敢追问她分析出了什么。
4当张娜的电话、芸偲的流程和余玉芳的监控在同一时空交汇,市工信局三楼就变成了某种荒诞剧场。
三者的权力边界在不断碰撞中形成诡异的平衡,如同三个咬合错位的齿轮,共同驱动着这台庞大机器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运转。
某次上级要求开展“优化营商环境”调研,任务落到三人头上。
张娜负责联系企业,她坐在工位上打了二十通电话,内容从“王总您中午吃了吗”到“贵公司门口那棵树是什么品种”,真正谈正事的时间不足三分钟。
芸偲则制定了长达27页的调研方案,包括“企业走访路线拓扑图提问话术SOP数据采集误差范围表”,光是打印这些文件就用掉了两包A4纸。
余玉芳最绝,她给每个调研组成员的手机安装了定位软件,要求每十五分钟发送一次现场照片,照片必须包含企业招牌、调研人员和至少一名工作人员,背景里不能出现任何与工作无关的物品——有次小张拍照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