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掐灭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手术室外的电子屏，闪烁着 “手术中” 的红光，那光如同恶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场景，瞬间将她拉回到 2019 年 5 月 12 日，同样的日期，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时空。
那时，她在手术室门口啃着冷三明治，每一口都如同嚼蜡，胃里翻江倒海却又食不知味；而沈砚，此刻应该在山区的篝火旁，用手语安抚着受惊的孩子。
她仿佛能看到，那跳跃的篝火映红了他的脸庞，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坚定，可他的助听器却泡在临时搭建的干燥箱里，像具失去心跳的躯壳，无声地躺在那里。
林晚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硬币，指尖触碰到的，却是 LW 碎片与硬币卡在一起的坚硬触感，它们形成一个不完整的圆环，边缘硌着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
这刺痛，像极了七年前沈砚后颈那道永不愈合的疤痕，时刻提醒着他们曾经经历的苦难。
她想起沈砚说过 “水痕会记住所有相遇”，此刻的碎片与硬币，不正像他们的人生吗？
即便破碎不堪，却依然在命运的长河里，努力寻找着契合的可能，试图拼凑出曾经完整的模样。
她望着手术灯的冷光，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沈砚装置展的冰晶。
同样是冷色调光源，一个象征着生死相隔的未知与恐惧，母亲正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搏斗；另一个却象征着希望的凝结，那是沈砚对听障儿童未来的美好期许。
这个对比，让她浑身发冷，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她再次握紧口袋里的硬币和碎片，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正在逐渐消逝的希望。
“患者家属？”
护士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将她从沉思中猛地拽回现实。
缴费单上那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数字，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林晚颤抖着摸向包底的网贷合同，签名栏的 “张然” 被汗水洇开，晕染成沈砚速写本里雨痕的形状。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砚发来的转账申请，附言：“这次别拒绝。”
小数点后三位的数字，刚好是当年他推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