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导项目相左的提议时,傅母总能不露声色地施加压力,而傅一生的兄弟们则会适时地附和或提出看似“中肯”实则掣肘的意见。
傅一生往往面无表情地应对,但我能从他紧抿的唇线和偶尔掠过眼底的寒光中,捕捉到他压抑的怒火与疲惫。
那些从旧杂志和网络上搜集到的关于傅氏集团内部权力倾轧的报道,曾经只是冰冷的文字,如今在她眼中却充满了鲜活的例证。
傅母和几个兄弟,像一张编织紧密的网,试图将傅一生困在其中,蚕食他的权力,甚至不惜中伤他倾注心血的项目。
我甚至从李婶偶尔与其他佣人低声交谈时,捕捉到“大少爷这些年不容易”、“老夫人和几位少爷……”之类的片段,虽然语焉不详,却让她心中的猜测更添了几分佐证。
一天深夜,我辗转难眠。
宴会上傅母那句“跟十年前那个女孩一样,也是这样不知死活地想攀高枝……”再次在她耳边回响。
她猛地坐起身,一个激灵窜遍全身。
之前她只觉得那话刻薄,此刻却品出了更深的寒意。
“不知死活”、“攀高枝”,这些词汇背后,是对那个女孩命运的轻蔑与掌控。
她将这个念头与自己观察到的傅母及其儿子们在商场上的狠辣手段,以及那些关于傅氏集团内部几次“意外”——关键人物的突然“病故”、竞争对手莫名其妙地获取核心机密——联系起来。
一个可怕的推断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如果傅母和她的儿子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连商业对手都能毫不留情地铲除,那么,“十年前那个女孩”的所谓“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或者,那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用以清除傅一生身边潜在“威胁”的阴谋?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仿佛窥见了深渊的一角。
她蜷缩在床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试图驱散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
她开始重新审视傅一生对她的种种行为。
那些刻意的疏离,那些公众场合的冷漠,甚至那些夜晚带着毁灭气息的占有,背后似乎都有了新的解释。
他或许并非全然厌恶她,甚至……那层冰冷的铠甲,不仅仅是为了折磨她,更像是一种笨拙而绝望的自我保护,以及对她的……一种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