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李婶口中他“手足无措”的照料,曾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中漾开一圈圈连自己都感到恐慌的涟漪。
那些藤蔓般滋生的复杂情愫,让人迷茫又无助。
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家族聚会”,让我本能地嗅到了屈辱的气息。
我知道,这不过是另一场公开的示众。
踏入傅家老宅,比傅一生的私人别墅更显庄重与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矜持的寒暄与若有若无的审视目光,几乎都汇聚在我的身上。
傅一生的母亲,那位保养得宜、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刻薄的雍容妇人,端着茶杯,视线在她身上轻轻一扫,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一生,这位就是苏小姐?
看着是清秀,就是单薄了些。
前阵子听说身体不适,今天能来,倒也是不容易。”
话语里的“关心”,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我指尖发冷。
旁边一位应该是傅一生兄弟的年轻男人,嘴角噙着一抹与傅母如出一辙的笑意:“大哥的眼光向来独到。
这位苏小姐,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让大哥另眼相看。”
“是啊,能进我们傅家的门,总归是不简单的。”
另一位珠光宝气的女眷附和着,眼神里的轻蔑却毫不掩饰。
一句句,一层层,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困在中央。
我垂下眼,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那点刺痛让我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我想起李婶描述他守在床边时的样子,想起他深夜里那双没有冰冷与审视的眼睛。
那些片段,此刻想来,竟像一场荒唐的梦。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傅一生。
他站在不远处,正与一位长辈模样的人交谈,侧脸线条依旧冷硬。
仿佛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视线短暂交汇,随即淡漠地移开,没有丝毫停留,仿佛我只是宴会厅中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那一瞬间,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彻底碎裂了。
前几日因他片刻温情而生出的所有迷茫、困惑,以及那丝不敢承认的、让人恐慌的异样情愫,此刻都被他这毫不掩饰的冷漠与置若罔闻击得粉碎。
原来,所谓的“关心”与“照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是他心血来潮的施舍。
在傅家,在他真正的世界里,我依旧什么都不是。
我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屈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