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标本从阴影中显现,灰白的皮肤上贴着“完美人类标本-父亲”的标签。
标本的右手还握着解剖刀,左手无名指却被齐根切断。
我的双腿发软,这分明是我惯用的解剖手法:总是先切断无名指。
地下室的镜子突然全部自行亮起。
每一面镜子里,L都完整地显现出来,烧伤的左脸挂着诡异的微笑。
所有镜像同步开口:“最后一步了,哥哥。
把父亲做成标本的时候,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不知何时我正握着那柄沾血的解剖刀。
工作台上,父亲的标本被剖开肚子,心脏位置空空如也,那里正摆着我刚从冷藏柜取出的,那颗会跳动的心脏标本。
怀表的指钉指向2:15分,秒针开始疯狂旋转。
我抓起解剖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镜中的L正在对我微笑,烧伤的嘴角蠕动着,无声地说着什么。
我冲向镜子,举起刀狠狠刺下。
“噗嗤……”镜面碎裂的瞬间,温热的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我低头,看到解剖刀正插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上,就像我曾经处理过的无数标本一样精准。
“原来...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我看着镜中L的脸与自己重叠,左脸的烧伤疤痕逐渐变成一只蝴蝶纹身。
那是父亲实验室的标志。
工作室的所有标本罐同时爆裂,蝴蝶标本振翅飞出,翅膀上的磷粉在空中拼成两个男孩手拉手的轮廓。
福尔马林与鲜血在地面汇成河流,流向地下室的标本池,池底隐约可见两具骷髅,手骨交叠,无名指上分别戴着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