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走在前头,轮椅性能很好,橡胶轮胎碾过这磨砂的地面,我没有咯吱咯吱的声音,推过一间又一间的病房,加义的碎花裙子在统一黑白的病号服里,是一抹亮色。
小妘还在想着刚才的话,心不在焉,到了房间,安静了许多,小妘站在门口,不想踏进去半步。
“那个……中午了,我要回家一下,我就先走了,这是你们两个的饮料,放这里。”
放下东西,就要转身离开,梁颂宁喊住了她。
“小妘,我和你一起走。”
他低头跟她妹妹说了话,她妹妹转过头,一脸幽怨。
好吧,这表情有问题。
回去的公交很多人,没有位置,小妘倚靠在近窗户的位置,他抓着扶手,公交摇晃,拥挤的空间,小妘的位置一直在那。
从医院回来后,消毒液的气味像渗透到衣服里,经久不散,每一只飞蛾振翅的声音都感觉与心电监护的峰波同步,缭得心神不安。
偶尔会浮现她们说的话,白玫瑰,存的什么心思。
该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呢。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小妘和梁颂宁忙着第一次模拟考试,至关重要,精神紧绷了三天,最后一科是英语,考完后,一下子泄了精气,事儿都过去了。
考完试后的周末,梁颂宁在她家门口站着,不敲门也不喊人,见到小妘回来,立在她面前,突然告诉她,他要转学了。
他的父母把生意做回了天津,还找到了更好的康复治疗师,有望帮助他妹妹站起来,他们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为他们开心,也为他开心。
小妘听到这,了然于心,但仍控制不住心里发紧,与他对视的那一刻,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说出来的是“再见了。”
是呀!
再见了。
她好懦弱,好没有勇气。
那盆石斛最后也没有送出去,放在房间养着,墨绿色的叶子也慢慢褪色,小妘妈见不得这野生的好东西被糟蹋,把它种到了小菜园里,从禁锢的小花盆来到了一方天地。
某天,小妘和妈妈坐在门口刨玉米,对面屋主带了一对年轻的情侣过来看房,来旅游?
还是居住,小妘妈没再去主动过问,梁颂宁一家的痕迹,在这里也一点一点抹去,也许,除了她,没人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
少时的心动,它既无法控制,也无能为力。
他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