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里面数不清的猫,只得作罢。
依偎着,来到了铺雪被的时候。
我们一起找了两天,没有一点渣渣。
蟑螂已经饿得趴在我的头上一动不动,我时常叫叫她,怕她饿死了。
饿死,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刀,逼着我们做出冒险的行为。
还是那家温馨的人家,那饭盒里的剩菜吸引着我不要命的爬向它。
那时我想,哪怕里面是老鼠药我都得吃个饱的再死。
蟑螂也艰难地爬下来,在我嘴边快速吃着。
我们几乎都要醉倒在这盒带冰碴的饭里了。
于是我犯了个错误。
等我意识到地面在振动时,下一秒我就被尖锐的齿牙刺穿。
是猫。
那饭盒或许是专门留给它的佳肴,反正绝对不会是留给一只老鼠和一只蟑螂的。
猫总是喜欢折磨到嘴的猎物,它把我松开,又在我颤抖着要逃走时重新叼起来。
我看到躲在一边的蟑螂颤抖着翅膀,屋里暖黄色的灯光把她投射的更加夺目。
逃吧,我死了,你还能活下去。
我听到我发出这样的声音。
或许没有成功,或许成功了。
那小翅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长吁一口气。
都说死前会有走马灯,好像是真的。
我看到妈妈柔软的腹部,看到三弟的呵斥,看到被黄鼠狼叼走的同伴,看到总是结伴同行的苍蝇和蚊子,看到那个总是热烈的蟑螂。
我眨了眨眼,并不是幻觉。
蟑螂像个英雄一样跑到我面前,抱住我被啃咬得不见原貌的脸,低声啜泣着。
那巨大的造物按下这只可怜的,讲义气的,英雄式牺牲的蟑螂。
肆虐着的大雪淹没了城市的污浊,掩埋了窘困如我的悲哀,替我盖上了洁白的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