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子,细看竟是朵未绽的茶花,花蕊处刻着蝇头小篆“御”。
“表妹这手偷梁换柱,倒比变戏法利索。”
李昭不知何时倚在廊柱上,指尖挑着块虫蛀茶饼,菌丝在他掌心蜷缩成团。
“只是下次往茶缸扔茯苓粉时,当心别闪了腰。”
苏玉棠后颈一凉。
这厮当时明明在堂上吃樱桃!
案几果碟里还留着三枚青核,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殿下若是嫌戏不好看…”她摸出块金花菌最盛的茶饼,菌丝突然缠上手腕,“尝尝?”
李昭接过茶饼时,袖口滑出半截红绳。
苏玉棠瞳孔骤缩那绳结打法,三股辫收尾处必绕两圈,竟跟她现代闺蜜编的一模一样!
更鼓敲响时,苏玉棠蹲在茶仓对账本。
春杏举着烛台直哆嗦,蜡泪滴在“永徽三年”的墨迹上,晕开血似的红痕。
“小姐,咱库房真没进新茶啊!
这些金花…是赵家送来的聘礼自个儿变的。”
苏玉棠盯着账本上“贞观廿年”的朱砂印,突然想起李昭那句“前朝的茶”。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满地竹篓突然传来细碎响动,像是千万只蚕在啃噬桑叶。
她抄起捣茶杵一挑,金灿灿的菌丝下竟露出半角黄绢五爪龙纹在烛光里狰狞如活物,分明是宫里才用的龙纹绫!
窗外忽地掠过黑影。
苏玉棠攥紧黄绢正要喊人,后颈突然一凉。
铜镜里映出个蒙面人,刀刃正贴着她跳动的脉搏:“苏娘子,借您家茶仓养点东西...”声音嘶哑如生锈的门轴,却带着诡异的药香,与赵夫人帕子上的龙涎香如出一辙。
月光漫过瓦当时,苏玉棠盯着抵喉的刀刃轻笑:“壮士可知这茶仓的妙处?”
指尖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半块发霉茶饼。
蒙面人手腕微动,刀锋擦过她耳垂:“少耍花样!”
“我是说…”她突然扬手将茶饼拍在墙上,菌丝遇血疯长,瞬间缠住刺客双脚。
“金花菌最爱活人血气!”
凄厉惨叫惊飞夜鸦。
当李昭踹开仓门时,只见满地菌丝裹着具白骨,苏玉棠正蹲在月光里拼凑黄绢残片那上面除了龙纹,赫然还有半枚朱砂凤印。
第二章 云华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