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咧?”
大姐猛踩一脚刹车,车身在路灯下打了个晃。
我攥着安全带往后仰,闻见她车上挂的玉米秸秆香包味儿。
她拧亮顶灯,从遮阳板后头抽出张皱巴巴的纸巾:“妮儿,先擦擦汗。
俺跑夜班二十来年咧,啥场面没见过 —— 你要是让人欺负了,婶子这就调头回去砸他场子!”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车窗外飘进烤地瓜的甜香,我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大姐没再说话,打开了广播,车子缓缓 开动。
车载电台刚好切到《后来》,刘若英唱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凌晨两点,车子停在一个新的酒店楼下。
和阿强的微信聊天框,依旧没有等来任何消息。
大姐没收我车费,我走到酒店门口时,听见她摇下车窗喊:“妮儿,记住喽!
以后再有人叫你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儿,就说你姑是开出租车的,后备箱随时备着橡胶棍!”
手机上信息声再次响起,大概是江屿白的第800条信息轰炸:“苏晚星,还没疯够吗,不读书你能干什么!”
和阿强的微信对话框,依旧没有等来任何消息。
我盯着昨天还在甜言蜜语的聊天框,拉黑了他。
8我攥着手机窝在酒店的床上。
“爸,我想回去读书,考大学。”
刻意压颤的声线里掺着三分哭腔 —— 这招从前屡试不爽,老苏头总说我掉眼泪时像被雨淋湿的小兽。
我知道老苏头一定会担心我,毕竟他是那么地包容我这个女儿。
想想自己这几个月王宝钏般的生活,不禁真的吸了一下鼻子。
竟然比刚刚的演技更真实。
“你想念书就念书,你想考大学就考大学,地球是围着你转的吗?
你自己想办法”。
“嘟——嘟——嘟”老苏绝情地挂掉了电话。
“老苏头,” 我对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喊,“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又一个天亮来临时,我已经攥着火车票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教导主任的茶杯在办公桌上腾起热气,他推了推眼镜:“校规规定,旷课超 30 天需休学证明。”
“苏晚星!”
江屿白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的休学证明,你忘了,你让我帮你代办的,在教务处找到了!”
他晃着手里的牛皮纸袋,里面掉出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