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然却是纹丝未动,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带着丝丝寒意:“平阳王世子?不知您是以何身份说出这番话的?此前我好奇您身后妓女的冤魂从何而来,现今,倒是明了了。”
萧南辰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手中还紧握着鞭子,他的手微微颤抖,慌忙地摆了摆:“冉冉,并非你所想那般,你听我解释。”
然而,苏青然却仿若未闻,她的声音清冷如霜:“世子自求多福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言罢,她决然转身,跟上了楼上的姑娘,朝着包厢款款而去。
萧南辰还欲张口挽留,可入眼的,唯有苏青然那决绝的背影,以及谢军怀那饱含警告与威慑的眼神。
萧南辰纵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与谢军怀正面对峙。
即便此刻手中握着鞭子,也只得咬牙咽下这口气。
肖南城狠狠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恨:怎就如此凑巧,让冉冉瞧见了自己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那又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婚期将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反悔。
想及此,他将手中的鞭子猛地朝地上一掷,那鞭子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响,仿佛是他心头愤怒的宣泄。
随后,他唤来老鸨,厉声问道:“方才那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鸨战战兢兢,将那姑娘在大堂中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不住地赔着不是。
“李副官的儿子?”
萧南辰听到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喃喃自语道:“这事情倒好办了。若不让她吃些苦头,怕是不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言毕,他随手将鞭子一扔,大踏步走出摘星楼,直奔李副官府邸而去。
另一边,苏青然与谢君怀踏入那上等包厢后,苏青然便如变戏法般取出一大沓符纸。
她神色凝重,对谢君怀说道:“来与我一起,将这些符纸贴于房间的阴暗角落。”
谢君怀虽满心疑惑,但见苏青然一脸严肃,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便依言照做。
二人齐心协力,手中的符纸一张接着一张。
不多时,便几乎将整个房间的阴暗之处贴满。
“这究竟是在做什么?”谢君怀忍不住问道。
苏青然轻拍双手,目光坚定:“镇鬼。”
“鬼?什么鬼?”
苏青然只是眨了眨眼,不再多言。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一道如泉水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
“二位公子,久等了。”
正是那名为如烟的花魁。
苏青然应了一声,花魁便轻轻推开房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双修长而迷人的美腿,她身着一袭极短的红色纱裙,身姿婀娜,款款而入。
那绝美的容颜如春日盛开的桃花,笑靥如花,明艳动人。
“让二位公子久等了。”
花魁微微泛红着脸,怀抱琵琶,见二人沉默不语,便轻轻拨弄了两下琴弦。
苏青然神色未变,依旧波澜不惊。
她伸手示意花魁到桌前坐下,而后为其倒了一杯香茗,开门见山地问道:
“花魁,我便不绕弯子了,你可曾见过沈丞相府的沈钦,沈公子?”
花魁抱着琵琶的手猛地一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稍作迟疑后摇了摇头:
“沈公子?平日里来这摘星楼的公子众多,小女子实在记不得这号人物了。”
苏青然双眸微眯,那阴阳眼中寒芒乍现。
她心中清楚,沈公子残留的气息明明就萦绕在这花魁身上,而这花魁那娇艳动人的面容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