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声尖叫道:“这,这究竟是……?你们究竟是什么啊啊啊……?快走开,快走开!”
这李公子状若癫狂,开始拼命撕扯自己的皮肉。
他仿若觉得自身肮脏不堪,一遍又一遍地搓揉,却是什么也未曾搓下。
老鸨见这李公子突然间变得疯疯癫癫,急忙冲着那群家丁喊道:“快快送你们李公子回府,也不知是患了何种怪病,赶紧寻个大夫瞧瞧,莫在此处逗留了。”
那些家丁见状,不敢有丝毫迟疑,七手八脚地将李公子抬了出去。
那李公子却依旧嘶声喊叫着:“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们,我没有害你们,不是我,不是我!”
李公子状若疯魔,不多时便被抬离了此地。
在场的宾客们个个瞠目结舌。
谁都知晓这李公子平日里仗着家族权势在摘星楼为非作歹,却万万没想到,苏公子仅凭一支笔,便将其整治得如此狼狈。
方才苏公子还断言李公子明日阳寿已尽,这究竟是真是假?
几位宾客皆望向苏青然,目光中满是揣测与疑惑。
苏青然收起朱砂笔,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老鸨,淡淡说道:
“如今出价最高者乃是我,这花魁应当送至我房中了吧。”
老鸨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自然,自然,公子出价最高,这花魁今夜自是归公子您。不知要为二位公子准备几间房呢?”
“一间。”
苏青然伸出手,语气坚定。
那老鸨的目光在谢君怀与苏青然二人之间来回流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嘿嘿笑了两声。
“好的,好的,这便为二位客官开一间上房,稍后花魁便会送至房内,请二位客官稍作等候。”
自有娇美的姑娘将他们二人引至楼上的上等包厢。
谢君怀跟在苏青然身后,不禁问道:“方才你对那李公子做了什么?”
苏青然随意地摆了摆手:“无妨,不过是让他瞧见了自己身旁那些被其所害的冤魂罢了。”
“他阳寿将尽,在临终之前,让他瞧瞧自己造下的孽障,也算是一场造化。”
谢君怀听闻此言,心中对苏青然的能耐又有了新的认知。
暗暗思忖之时,忽听得路过的旁边包厢内传来抽鞭子的声响。
“不要啊,不要啊,萧公子,肖萧公子,够了,够了,再闹就要闹出人命了,救命,救命!”
这包厢内似是热闹非凡。
二人本无意多管闲事,然而那厢厢内的姑娘却猛地从门内冲了出来。
只见那姑娘身上那如轻纱般的衣物已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
身上密密麻麻布满血痕,皆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她一边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我,救我!”
“还敢跑!”
一个熟悉的声音包厢内传来。
苏青然微微蹙眉,只觉这声音似曾相识。
回头一瞧,竟然是平阳王世子,原主的未婚夫。
他怎会在此处?
想起上回所见平阳王世子背后趴着的妓女魂魄,苏青然心中已略有几分猜测。
那平阳王世子从门口追出,脸上疯狂的笑意尚未消散。
正当他扬起鞭子欲再度追打之时,却瞧见包厢旁的苏青然与谢君怀二人,正静静地望着他。
平阳王世子萧南辰瞬间愣在当场:“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南辰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带着几分急切与恼怒:“然然,那世子怎能带你到这等腌臜之地,我早说过,你跟在他身旁定会学坏,速速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