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眼前浮现出陆沉手把手教他练剑的画面，那时师兄的手掌宽厚温暖，声音温柔而坚定。
可此刻，那双手却握着漆黑的骨鞭，鞭梢还滴着同门的鲜血。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陆沉左手手腕上，那里一道新鲜的齿痕触目惊心，周围的皮肤已经泛紫，显然是被自己狠狠咬出来的。
雨水冲刷着陆沉脸上的黑色纹路，将其冲成暗红的沟壑，就像他内心被撕扯出的伤口。
在陆沉转头的刹那，林渊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痛苦，那痛苦如此熟悉，如此浓烈，就像自己每次暗火发作时在镜中看到的模样。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相信，那个善良的二师兄还藏在这具被黑暗侵蚀的躯壳里，正在拼命挣扎。
林渊想要冲上前，双腿却像被无形的枷锁锁住，动弹不得。
丹田处的暗火突然剧烈翻涌，仿佛要冲破经脉的束缚。
那灼烧感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他疼得弯下腰，双手死死抱住腹部，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恍惚间，他听见陆沉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活下去… …去找苏雪璃… …”这句话让他想起五年前的冬夜，陆沉手把手教他练剑时说的“剑道如人生，不到最后莫言败”。
此时，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林渊的耳鸣中，仿佛还回荡着陆沉曾经温和的教导声。
玄清子突然掷出玉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去苍雪宫… …找苏雪璃… …记住，逆转之术在…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的骨鞭如闪电般穿透他的胸膛。
老人的身体剧烈颤抖，口中涌出大量鲜血，顺着白胡子滴落。
他的目光越过陆沉，直直看向林渊，浑浊的眼中满是未说完的愧疚与不舍。
林渊踉跄着接住玉简，指尖刚触到玉简的刹那，体内暗火彻底失控。
金色光芒如蛛网般在皮肤上蔓延，每一道纹路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
而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玄清子深夜在密室咳血绘制符咒的画面——原来那些被他以为是风声的异响，是师父在用生命为他铺路。
雨越下越急，冲刷着玄清子倒下的身影，将他的血迹一点点稀释，却冲不掉林渊心中的伤痛。
“杀！
一个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