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味，竟与他每次服用镇心丹时的腐臭气息如出一辙。
雨势越来越大，密集的雨幕中，仿佛能看到无数冤魂在哀嚎。
幽冥殿的黑袍人踏着飞溅的泥水闯入观门，为首者抬手一挥，那尊守护青云观三百年的石狮子轰然炸裂。
碎石如子弹般四射，林渊眼睁睁看着小师妹被飞溅的石片贯穿胸口，她手中还紧握着为他缝制的护腕，绣着的“平安”二字被鲜血浸透。
那一瞬间，五年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总在他练功时偷偷塞来烤红薯，被三长老训斥后却冲他调皮眨眼；每次暗火发作，她都会守在柴房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为他驱散恐惧… …雨水冲刷着小师妹的血迹，将她的生命一点点带走，也带走了林渊心中最后一丝温暖。
玄清子白发凌乱地黏在苍白的脸上，道袍被鲜血浸透，沉重地贴在身上，手中桃木剑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却依然稳稳横在胸前，剑锋直指来犯之人。
老人浑浊的瞳孔里映着漫天血雨，林渊注意到他袖口滑落处，新添的灼痕与自己丹田处的暗火纹路一模一样——原来这些年，每一颗镇心丹的炼制，都在透支着师父的生命。
血雨打在玄清子的白发上，将他的白发染成暗红，仿佛是岁月和生命的流逝。
“交出长生契，饶你全观性命。”
黑袍人摘下兜帽的瞬间，林渊只觉浑身血液凝固。
那张无比熟悉面容，此刻半边爬满漆黑如墨的诡异纹路，扭曲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是二师兄陆沉！
他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阴冷，与记忆中温润如玉的师兄判若两人。
雨幕中，陆沉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银色锁链，正与黑色纹路激烈对抗，溅起细小的火星。
“小师弟，没想到吧？”
陆沉的笑声混着雨声，如同指甲刮过生锈的铁板，刺耳又令人毛骨悚然。
他缓缓摘下兜帽，半张脸爬满的漆黑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而未被侵蚀的右脸还残留着几分往日的温和，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在他脸上碰撞，诡异又令人心痛。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那动作带着几分癫狂，“为了复活夜无痕大人，我蛰伏多年。
而你，只不过是引玄清子上钩的诱饵，只有集齐九十九位天灵根修士，才能唤醒夜无痕大人的残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