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看见她眼底闪过丝挣扎——从前她连正眼都不瞧灵月,如今却要靠太后的情面撑着体面。
“谢柔妃娘娘。”
她端起茶盏,茶沫里浮着半片茶叶,“娘娘如今协理六宫,倒比从前更会做人了。”
灵月笑着摇头:“不过是替太后分担些杂事罢了。”
她望着舒嫔苍白的脸,想起三年前掖庭里那支被踩碎的木簪,“妹妹可听说了?
太子殿下近日在户部查账,说是要揪出几个蛀虫。”
舒嫔的茶盏“当啷”掉在石桌上,溅湿了她的裙角。
灵月盯着她发抖的指尖,想起暗卫昨夜送来的密报——舒嫔通过宫女给太子递了信,信里写着“灵月势大,不除必成后患”。
“妹妹可是不舒服?”
灵月摸出帕子替她擦裙角,帕上的并蒂莲蹭上茶渍,“我让小桃去御膳房拿块桂花糕,甜的能压惊。”
“不必了。”
舒嫔推开她的手,“本宫还有事。”
她转身要走,却被灵月拦住。
“妹妹急什么?”
灵月的声音突然冷了,“你让春燕给太子送的信,我让人截下了。”
她望着舒嫔骤白的脸,“太子要的是能咬人的刀,不是只会吠的狗。
你猜,他知道你连封信都送不出去,会怎么想?”
舒嫔后退两步,撞在朱漆栏杆上。
她盯着灵月眼里的冷光,突然笑了:“你以为你赢了?
本宫知道你和霍明渊的事!
当年你落水,他嘴对嘴渡气;你送他的平安结,他收在铠甲里……够了!”
灵月的指甲掐进掌心,“舒妹妹,你可知‘百日醉’的滋味?”
她从袖袋里摸出个青瓷瓶,“当年小桃中了这毒,哑了整整七日,喉咙里像着了火。”
她将药粉撒进茶盏,“现在,轮到你了。”
舒嫔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跑,却被小桃和随侍的宫女拦住。
灵月端起茶盏,递到她唇边:“喝了它,我保你死得体面。”
“你敢!”
舒嫔挥拳打过来,却被灵月抓住手腕。
茶盏里的毒茶顺着她的嘴角流进喉咙,苦得她皱起眉头。
“这茶里掺了‘七日亡’。”
灵月松开手,“七日后,你会像得了急症,吐血而亡。”
她望着舒嫔颤抖的手,“你从前总说寒门女子上不得台面,现在才知道,寒门女子狠起来,比你们这些世家女更绝。”
舒嫔瘫坐在石凳上,眼泪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