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真正的情报,你们永远也拿不到。”
他知道,梅机关长多疑的性格会让他犹豫。
果然,梅机关长挥了挥手:“把他关进水牢,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林秋白被拖出水牢,冰冷的积水瞬间没到胸口。
他蜷缩在角落,听着外面守卫换岗的脚步声,悄悄摸出藏在衣领里的微型发报器——这是老鬼刚才开车时偷偷塞给他的。
发报器需要电源,而他唯一的希望,是水牢墙壁上那盏老旧的白炽灯。
林秋白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用牙齿咬开电线绝缘层,将发报器的导线缠在裸露的电线上。
电流瞬间通过身体,比刚才的酷刑更甚,但他强忍着,用手指在水下敲击发报键,将“毒刺”计划的详情和重庆防空洞的坐标,转化成摩斯电码,发向延安的方向。
水牢外,老鬼穿着特务制服,端着夜宵走过。
他听见水下微弱的“滴滴”声,眼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走到拐角处,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改装过的收音机,调至特定频率,将林秋白发出的断断续续的电码记录下来。
“叮——”远处海关大楼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
林秋白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松开了手。
冰冷的河水淹没了他的口鼻,意识模糊之际,他仿佛看见百灵在火光中对他笑,夜莺在狱中用指甲刻下密码,寒鸦倒在绸缎庄的血泊里……“报告!
延安方面有回应了!”
电讯室里,一个日本兵猛地站起来。
梅机关长冲进去,只见破译员递来一张电文:“贵方提供之‘重庆布防图’已收到,深表感谢。
另,上海‘毒刺’计划败露,帝国陆军省决定终止行动。”
梅机关长看着电文,脸色由白转青。
他突然明白,林秋白在水牢里发出的,根本不是情报,而是一份“假情报”,故意让76号截获,再通过他们的渠道传给日军高层,让对方误以为计划暴露而主动放弃!
“八嘎!”
梅机关长砸碎了桌上的茶杯,“立刻去水牢,给我把林秋白……报告!”
一个特务冲进来说,“水牢里没人!
牢门从外面被打开了,墙上留了这个!”
他递过一张纸条,上面用鲜血画着一个钟表图案,时针指向三点十五分——正是林秋白被捕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