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
夜莺姐昨天被捕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塞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截断齿的怀表钥匙。
“夜莺被捕了?”
林秋白心头一沉,“那‘毒刺’计划的情报……在钟表匠手里,他叛变后投靠了76号,把夜莺姐供了出来。”
百灵的眼圈红了,“这把钥匙是夜莺姐留给你的,她说钟表匠的密室里有个德国座钟,只有用这把钥匙才能打开钟摆,里面藏着毒气装置的设计图。”
巷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百灵推开后窗:“从这里走,钟记典当行后面有个钟表作坊,晚上七点,钟表匠会去那里取密件。”
林秋白接过钥匙,触到上面的齿痕,像是夜莺的指纹。
他望着百灵年轻的脸庞,突然想起寒鸦死不瞑目的眼睛:“你自己小心。”
“放心,我祖上是唱评弹的,最会跟人周旋。”
百灵俏皮地眨眨眼,将他推出窗外。
林秋白落在堆满杂物的后巷,回头看见百灵已关上窗户,继续在店里吆喝:“刚出笼的蟹粉包嘞——”夜色如墨。
林秋白潜伏在钟表作坊的屋顶,瓦片下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七点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作坊门口,钟明礼佝偻着背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牛皮箱。
作坊里亮着一盏煤油灯,映出墙上挂满的旧钟表,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
林秋白屏住呼吸,从瓦缝里看见钟明礼打开墙角的德国座钟,钟摆是只铜铸的夜莺,翅膀上镶嵌着水钻。
他掏出钥匙,正要插入钟摆底座,突然停住手,侧耳听了听。
林秋白暗叫不好,难道暴露了?
“钟老板,货带来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王大麻子从暗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那枚从寒鸦身上找到的纽扣。
“76号梅机关长等着看‘毒刺’的设计图呢,要是出了岔子……”钟明礼擦着汗:“放心,万无一失。
只是这共党探子神出鬼没,我怕……怕什么?”
王大麻子突然掏出枪,顶住钟明礼的太阳穴,“梅机关长说了,用完你这颗棋子,就该清理门户了。”
钟明礼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说话,枪声已响。
他的尸体倒在地上,手里的钥匙滚到了座钟下。
林秋白心乱如麻,计划全被打乱了。
王大麻子捡起钥匙,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正要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