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老枪同志来了。”
小山东掀开芦苇帘，身后跟着个戴毡帽的中年人，怀里抱着个铁皮箱。
打开箱子，里面是台崭新的发报机，还有本《论持久战》。
老枪推了推眼镜：“延安回电，浙东纵队需要咱们配合炸毁沪杭铁路桥。”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枫泾镇”，“那里有个日军物资中转站，由斧头帮残部看守。”
陈雪的指甲掐进掌心：“斧头帮？”
她想起父亲日记本里的照片，那个叫美惠子的日本女人曾说过，斧头帮和黑龙会是“东亚共荣的左膀右臂”。
“更重要的是这个。”
老枪掏出张泛黄的纸，“雷横被捕前，通过内线传出了这个——”纸上是用鲜血画的骷髅，旁边写着“103”三个数字，还有行小字：“潮退时，龙搁浅”。
陈雪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她想起雷横常说的话：“江龙离不开水，但必要时，龙能上岸咬人。”
二、褪色的樱花（赵老四·十六铺码头）赵老四的尸体被潮水推上码头时，手里还攥着半枚樱花徽章。
陈雪蹲下身，用镊子夹出他牙缝里的纸条，上面是用鲜血写的“103”——和雷横传出的情报一致。
小山东红着眼眶，把一瓶高粱酒浇在尸体周围：“四叔，当年你教我掷骰子的手法，我还没忘......别难过，他用命换来了关键情报。”
陈雪站起身，看着远处的“山海实业”废墟，“通知弟兄们，今晚行动。
目标：枫泾镇日军中转站。”
深夜的枫泾镇，秋雨又开始下。
陈雪带着十个弟兄摸进中转站，却发现看守比想象中薄弱。
当他们炸开仓库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愣住——里面堆满了粮食和药品，还有张纸条：“山海会的兄弟们，此乃鬼子‘以战养战’物资，望取之助民。
——斧头帮遗部敬上”。
“怎么回事？”
小山东握紧了枪，“斧头帮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
陈雪摸着木箱上的斧头标记，突然想起雷横说过，当年斧头帮有个“铁刀”刘虎，曾在江面上救过三个落水儿童。
她掏出勃朗宁，在墙上刻下“义”字：“这个世道，谁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三、永不沉没的江龙（雷横·黄浦江底）水草缠绕着雷横的脚踝，像极了美惠子的长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