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我去给她添妆。
满头的珠翠让她不得不矜持一点。
“铁拐……额……我是说无忧,我竟然要成亲了,以后不能常来找你玩了。”
我很疑惑:“为何?
你会被拘在家相夫教子?”
她哈哈笑道:“我要接着开酒肆!
开到盛京去!”
我又回家问祖母。
祖母数着今日打麻将赢了多少,说:“我成亲后照样做我的大将军,怀着你爹的时候我还生擒过敌军的大将呢。”
我豁然开朗。
也就是说,我成亲后依旧可以看貌美郎君!
那就由我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还没等我出手,王行之就留下一封信离开了。
8我找了王行之三年,多方打探也没得到他的消息。
我甚至想过,他会不会早就遭遇不测。
如今他好端端站在我面前,我一颗心胀胀的。
怪想他,又想怪他。
可我一张口就只剩哭声。
王行之脸色一变,急得双眼通红,手忙脚乱掏了张手帕给我。
我哽咽了,他怎么不扯袖子给我擦眼泪了!
今日方知阿缺还缺点眼力劲,他一个劲往我面前凑。
“你哭什么呢?”
对啊,我有什么好哭的,人家这三年能想起我多少回呢?
我冷静下来,恶狠狠道:“王校尉回来得巧,下月本公主成亲,欢迎来吃酒!”
王行之如遭雷劈,扯袖子的手僵在半空。
阿缺将他拂到一边去:“谁啊?
什么时候?
我怎么不知道?
你刚才不还说要王校尉吗?”
<我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气得跺脚:“我只是说说而已!”
一把捂住阿缺的嘴,我夺马而去。
回宫后不久,金铃拿了一沓信给我:“王校尉给的。”
我让她丢掉,看着就烦。
金铃把信放到桌上,问我:“那咱们明天回益州?”
我沉默了。
“我要去安排马车咯。”
我拦住金铃:“春日里多雨,行路不便,再等等吧。”
9第二日难得下了场雨。
我趴在窗前,唉声叹气。
金铃看我一眼:“我的好殿下,一天三叹气,神仙也自闭。”
憋了一口气,实在憋不住,叹了口大的。
“唉——”神仙才不会为儿女情长发愁。
我若真是神仙就好了。
此番只好借酒消愁。
我去了何仙姑的酒肆。
即使是雨天,平康坊依旧热闹,丝竹之乐配着雨声,别有一番趣味。
我临窗而坐,端着酒杯,喝得眉头紧皱。